他知道无丞相首肯,任何人都做不了主。
亦知道,自身效力大汉多年,丞相对他部落的式微,多多少少都会顾念一二。
至于马岱会不会将这些牛羊战马给私吞了。
却是无需担忧。
有执法严明的丞相在,莫说是马岱,哪怕功高且桀骜如魏延,都不敢以身试法。
而驻足于关隘上的傅佥,目视着啼哭于道的氐人妇孺,以及成群的牛羊马匹被驱赶入关,不由侧头低声发问,“先生,我军掳民掠物资,那桥头驻军便会弃了地利,出来野战吗?”
“不会。”
极目远眺远处山峦的郑璞,收回了视线,转身缓缓步下关隘。
啊?
既然不能诱使贼军出戍围,又何必“迁户”呢?
傅佥听闻,心中不由讶然。
见郑璞已步远,不由连忙趋步跟上,继续发问,“先生,那贼军如何才会出战?”
“迁户,仅能激起他们的怒火。”
郑璞语气淡淡,“若要他们出桥头戍围,还需让他们放下警戒,觉得无有危险方可。莫多言,且自思,静观便是。”
“诺。”
待下了关隘,玄武军早就在霍弋的督促下列阵以待。
只不过,并非全部。
乃是两校,仅一千六百士卒。
“绍先,我知你谨慎行事,但还是多嘴一声。”
将绣着“玄武”两字的军旗,郑重递给霍弋的郑璞,肃容叮嘱,“此番乃我军首战,可胜不可败!宁可无功而返,亦不可贸然行事!”
“诺!”
接过军旗的霍弋,满脸昂扬,“督军放心,弋必不辱我军威!”
言罢,便转身率军出关隘而去。
他将要赶去已勘察的山坳中蛰伏,等待郑璞诱桥头的驻军出击。
至于怎么诱,郑璞没有说,但他隐隐猜测得到。因为郑璞仅剩下了两百士卒,以及杨霁的百余骑。
无非是,以自身性命作饵耳!
因而霍弋的心思,在赶往藏身山坳的时候,颇为急切。
他知道,如果他率领的两校兵马,无法隐匿踪迹,将会辜负了郑璞一番心血,及以性命相托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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