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瑾,我.......”
伴着一记很微弱的呼唤,满脸愧疚、狼狈不堪的马谡出现在郑璞眼前。
然也。
他没有独自逃生。
而是随着溃兵,沿着两侧缓坡入了营寨后围。
亦来寻郑璞,想一倾愧疚之意。
然而,没等他叙完,就被郑璞很粗鲁的举手给打断了,“马参军速将你部兵马,带离此地!”
不等马谡回答,便侧头对着充任部曲督的扈从乞牙厝呵斥,“一刻钟之内,此些溃兵不离营者,尽斫之!”
话落,便自顾大步向前,徒留马谡赤色浮面,满目无地自容。
事实上,郑璞并不是在羞辱他。
而是战局危急,不可让他麾下的溃兵,继续留在营寨内。
因他们已然是惶惶不安的丧家之犬,且方才又被郑璞弩杀了两拨,留在此地也无法并肩作战,还会动摇军心。
有害无利,不如早撵去。
再者,不管需要随时督战与否,他皆无心情与马谡叙话。
至少现今无有。
“死战!”
亲临一线的句扶,依托着部曲护卫,奋力厮杀着,怒吼着。
但饶是他勇猛无比,扼守阵脚巍然不动,亦然无法阻挡,随着魏军源源不断涌来,将他的阵阵列冲突得千疮百孔。
短兵相接,不过两刻钟,句扶部便呈现了不支之势。
失去整齐阵型相互依托的士卒,只得聚拢在什长、队率等低级佐校的身边,各自为战。
犹如那汪洋中的小舟,不停的被惊涛骇浪冲击着。
有些乘风破浪,昂扬傲立。
但更多被覆灭连绵不绝的巨浪中,成为魏军刀刃下不得归故里的孤魂野鬼。
亦是说,若一刻钟内,句扶部不撤退回来,将会被彻底围困住,悉数绞杀在人数众多的魏军汪洋中。
后方观战的郑璞,双目皆赤。
亦不再犹豫,侧头冲着身侧的王平下令,“子均,速率本部,前去掩护孝兴退归内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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