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堂上的哄笑声方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以孔老为首的武林中人们,皆是清楚接下来的事情,乃是姬家的家事,陈槐安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也让他们倍感惊艳,很清楚接下来的事情,犯不上他们在旁帮衬了。
“老姬,今日我等就先告辞了。不是我说你,挑女婿,你也上点心。你看看陈公子,多好!那姓林的有什么值得考虑的?走了啊!你们爷俩慢慢唠,改日你家府上安生了,我们这些个老兄弟,再来拜会!”
说着,孔老便是振臂一挥,堂上绝大多数人,皆是起身朝着姬成辉抱了抱拳,转身离去,余下的那三五号人,瞧得四下人群散了,也便自知留下自讨没趣,跟着出了姬家府。
片刻过后,宴堂之中,便是只剩下了陈槐安几人。
“呼……可算清静了。”
待得旁人走尽了,陈槐安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红叶,胡彦,你们去清点一下,静文公府送来的东西都有些什么,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来路不干净的东西。若是有,暂且收敛起来,等我验查。若是没有,送到姬家库房去。”
“是!”
红叶和胡彦皆是抱拳作答,转身便领着两名亲卫出了门。
宴堂主座之上,姬成辉看着陈槐安,心情颇有几分复杂。
好片刻,姬成辉方才开口:“……陈御史,既然没别人了,就挑明了说。今日陈御史撕毁了我姬家与静文公府的婚约,打算如何交代啊?”
陈槐安刚要开口,姬成辉便是摆了摆手打断:“陈御史莫要张口喊我岳父,更别提你与小女之间有何渊源,姬某人乃是医家之人,还没蠢到这个地步。我家小女,乃是习武过度导致破身,房中之事都还尚未触及过,更不必说繁衍子嗣了。陈御史大可不必用这种拙劣的谎话欺瞒姬某人。”
闻听此言,陈槐安不免有些尴尬。
他倒是猜到了,姬成辉定然会看出端倪,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原本他还想着,姬成辉不信,恐怕还得搞个什么滴血认亲之类的路数,甚至准备好了应对的办法,却不想,姬成辉也不愧为当今医道之中泰山北斗级别的高人,一眼便看破了他和姬云瑶设下的局!
“姬家主好眼力,晚辈惭愧。”
“惭愧?呵……陈御史这话说的,坏了小女的婚事,让我姬家与静文公府反目成仇,到头来,也只是让陈御史略感惭愧,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
“父亲!”
听闻父亲颇有几分抱怨,姬云瑶赶忙上前阻拦,“父亲莫不是昏了头了?那静文公府,死咬着这一纸婚约,摆明了没安好心,想拿我姬家当刀子使唤!而今请他来相助,乃是为了我姬家,不被带上了贼船!父亲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么?!”
“不必提这些了,为父明白与否,此事都已过去了,再提,也无用。还是务实些!”
姬成辉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看向陈槐安,“陈御史,看你今日来我姬家府上,诸多事宜都打点的十分妥善,准备十足,想必,你也应当是准备好了许多话要对姬某人说。你且说,姬某,洗耳恭听。”
“不敢当,区区在下,想来是不够资格让姬家主洗耳恭听的。”
陈槐安却是失笑起来,随手扯过一把椅子坐下,“姬家主是个实在人,我便也实在些。鸢鸢,来。”
说着,陈槐安便是朝着莫鸢鸢招了招手。
“辛苦你画这个小花脸了。”
一边笑着,陈槐安一边摸出影武卫营中所用的,能够迅速抹去易容装扮的特殊药液,倒在随身的方巾上,给莫鸢鸢擦干净了脸。
继而牵着莫鸢鸢,看向姬成辉。
“姬家主可认得她?”
陈槐安努了努下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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