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回到贤雅居,陈槐安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贤雅居上,并无任何祸事出现,府上该安睡的人依旧安睡,守在府上的亲卫们,也并未受到任何的袭击。
但陈槐安心里却是十分清楚,这,不过是怪先生手下留情了,单单只是没有对贤雅居发起袭击,而并非是,不能发起袭击。
他甚至怀疑,若是方才,怪先生不将此事点破,他依旧蒙在鼓里,是否到了最后,会在回到贤雅居的时候,瞧见一片狼藉的残垣断壁!
光是想想,便叫他感到后怕!
四下验看过了,姬云瑶也送到医官跟前了,姬家府,亦是派人去通告过了,陈槐安终于算是能够坐下来喘口气了。
红叶陪在陈槐安身边伺候着,此时此刻,陈槐安看上去轻松了许多,但,脸上的神色依旧不那么好看。
红叶从没在陈槐安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懊恼,愤怒,疑惑,惊讶,种种情绪混合在一起,让陈槐安的脸色看上去怪异极了。
她自然是无法理解此时此刻,陈槐安的感受。
陈槐安的手里,拿着一把比手掌长出一截的枪。
准确地说,是一把已经完全具备了燧发枪形态的,与历史上的燧发枪相差无多的燧发手枪。
这,是从之前被他从树冠上击落的那个黑衣人身上搜来的。
不出他所料,无论是那个黑衣人,还是那位怪先生,皆是梅花社的人——在那黑衣人的手臂上,他清楚地找到了梅花刺青。
在红叶看来,他之所以情绪如此之大,是因为遇见了梅花社,是因为秦秋颜,姬云瑶的安危受到了威胁。
但这,并不是全部,还有更让陈槐安感到错愕的事情。
此时此刻,一个念头正在陈槐安心中慢慢变得具体——
之前遇到的怪先生,有可能,极有可能和他一样,是来自……别的世界!
他无法解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更是从未想过,这种荒诞的事情,不止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怪先生的出现,却仿佛让这个可怕的念头,得到了最直接的证明。
直到此刻渐渐冷静下来,细细回想,他才终于想起了,方才和怪先生下棋的时候,为何明显感觉到怪先生的棋路,有几分眼熟。
平炮封車,在他所知道的棋谱书籍之中,应当是在《梅花谱》中有记载。
只是梅花谱中的许多棋局,以他的棋力不足以看透,更无法学以致用,也因此,并未学得多深。
此刻细细想来,那怪先生的棋路,似乎就是《梅花谱》中的棋路!
而同时,他几乎能够肯定,他看过的那些棋谱,怪先生十之八九都看过,不然绝不可能步步超出他所知道的棋谱,步步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果说这些,只是片面的猜测,那此刻被他握在手中的那把燧发枪,应该算是铁证了。
这种东西,造型,样式,制造工艺,都与他认知中的燧发枪一模一样,与他推广出去的那种相比,区别只在于口径的大小,除此之外,找不出什么别的区别来。
但,制造此物的方法,而今乃是潇湘国的军事机密,各州郡的制造局,都只能分开制造零部件,且是分配给各州郡制造局制造的零部件中,有许多是用以掩人耳目的无用配件,只有经过严格筛选,并接受专业训练的特派工匠们,才知晓如何组装利用这些零件。
在这样的防范强度下,梅花社的人自然没这个本事千里迢迢潜入潇湘国,设法偷走这些设计,即便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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