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冲突,来得太过突然,几乎没有任何征兆,令在场的所有人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周泰此人,脾气耿直,是个莽汉形象,能干出当众顶撞领导的事来,倒也不算太意外!更何况,他对陆逊担任大都督一职,心存偏见和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突然爆发,也能理解!
奇怪的人是陆逊!他平时给众人的印象,就是个谦谦君子,从来没有过如此杀伐决断的表现,似乎十分异常,令人意外!可是,即便孙权授予他全权,陆逊也只是个代理大都督,周泰这样的大将,说杀就杀,这胆子也太大了?还当着孙权的面呢!
其实,孙权何尝不是蒙头转向呢!刚才,陆逊给他使的那个眼色,他倒是看见了,可是却没懂其中的深意,只是看出陆逊不想让自己插手阻挠!不过,有一个意思,孙权倒是看出来了,陆逊肯定不会杀周泰,只是在惺惺作态地演戏!
可演戏的目的,孙权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是陆逊在打周泰的杀威棒,给自己立威?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难道说,陆逊自从当了大都督,被授予专征专权后,也开始底气足了,抖起来了?除了孙权之外,在场许多人目睹此景,心里也多多少少都会有类似的感受,可韩当比较特殊,居然当场跪了下来,向陆逊求情!
韩当和周泰二人,同为东吴猛将,私交不错,眼见多年的老战友要丢性命,他这个老大哥,能不尽力相救嘛,索性连老脸都不要了,向陆逊屈膝跪地了!孙权目睹此状之余,也是在心里念叨着:陆逊这小子,此计甚高,一举立威,以后还有谁敢不服他呢!
“请大都督开恩!”眼见韩当求情,其余诸人也不好坐视不理,纷纷单膝跪地,拱手至上,齐声向陆逊求情道!
“大都督!大敌当前,斩将不祥,恐于军心不利哉!乞望都督,恕幼平犯上之罪,留有用之身,戴罪立功是也!”韩当此时,眼中闪着泪光,十分诚恳地再拜陆逊求道!
“呃……主公钧意如何?”陆逊似乎有所松动,转向孙权,请示道。
“伯言可自行其事,尽皆断于君也!”孙权还是坚持原来的态度,军中事,一切都是陆逊说的算!
其实孙权也是怀着看戏的心态,想看看陆逊究竟在耍什么鬼把戏,将如何收场,反正知道他肯定不会真杀周泰,那也就不用担心了!
“唉!诸公加强于我也!罢了,请起!”陆逊长长地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的样子,似乎被说动了,双手示意众人,免礼起身。
韩当一听陆逊之言,喜上心头,赶忙站了起来,扒拉开那两名门卫郎官,这就要为周泰松开绑绳!
“且慢!”谁料,此时陆逊又忽然变脸,大喝一声,惊得韩当心头一震,赶忙回过头来看向他,一脸疑惑!难道这小子,是要反悔不成?
“周泰侮辱本都,违令抗法,虽死罪可免,而活罪难恕也!着,仗刑一百,以儆效尤!”陆逊一脸肃然,毫不动容,竟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什么?仗刑一百?这个责罚也太重了!众人闻听,忍不住全都倒吸一口凉气,惊得目瞪口呆!
仗刑,就是俗称的打军棍,与后世的打板子不同,行刑部位,不在屁股上,而在后背!碗口粗细的棍子,几下招呼下去,就是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受刑者苦不堪言,甚至有可能伤筋动骨,造成内伤!
如此刑罚,常人挨上十下二十下,就得丢半条命,别说是一百下了,非得出人命不可!这还哪里是想饶恕周泰,陆逊分明还是想要他的性命啊!
“大都督!此罚重矣!当省之也!”韩当吃惊之余,很快缓醒过来,连忙再度替周泰讨饶道。
“吾意已决!复求者,与之同罚!行辕帐外,众人观刑,借故不至者,同罚也!”谁想,陆逊根本不肯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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