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了许多,因此这段时间被世人称为“万历中兴”。 可是张居正死了之后,这万历皇帝听信谗言,反手就给他死去的老师张居正,扣上了一顶罪臣的大帽子。 之后他重用宦官、搜刮矿税、往往为了让朝廷多一点银子花销,却被太监坑害得一大片区域民不聊生。 然后他又为了立太子的事,和朝臣弄出了矛盾,到现在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上朝了。 如今这位天子正拿起了一份奏章,翻开一看,发现上边居然没有票拟。 等到他仔细一瞧才知道,这是一份谢恩折子。 上面写得言简意赅,还算是简短……可这也应该有票拟呀? 他点了点桌上的茶盏,让太监倒茶,之后拿着这份谢恩折子看了下去。 ……扬州府江都县令沈玉亭……他当然记得这事儿。 无为教在扬州图谋起事,把官兵的五百火枪营都给杀了,却被这个江都县令带着捕快,将无为教叛匪一网打尽。 当时记得自己还挺高兴来的……等到他看完了这本谢恩折子,发现后边还有一段。 天子看到上面“淮扬布衣沈渊”的字样,他心里微微有些诧异。 他端起茶盏来看折子,就见那上面写道:“臣渊言:今以睿旨弥隆,赐以恩诏,倍加荣奖。 一心仰施,惊宠循涯,伏躬陨越。” 天子心中暗想:“文辞周全,倒像是个老官油子的口吻……别是他那个江都县令的爹替他写的吧?” 接着往下看……“臣闻进退始终,不失其道,自非贤达,孰能就之? 况国之名爵,岂容轻授。 臣布衣学子,焉敢幸进以图?” “这是回绝朕了啊?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天子皱了皱眉,不由得挺起了腰,又接着向下看去。 “固辞则成命有废,勉进则德难配位。 惟此忧惶,坐交冰炭。 期於必遂,理不可夺。 忠臣爱君,岂必在位?” “好!” 这时的万历天子心里暗赞了一声,惊讶地想道:这“德难配位”四个字,足见此人德行……至于“期於必遂,理不可夺”,意思是说他沈渊虽然不敢推辞皇帝的赏赐,但是这道理,我得跟你说明白了!还有这“忠臣爱君,岂必在位”一句,仔细想来足见此人有傲骨、有气节,越往细想越是动人心魄!他连忙放下一口都没喝的茶盏,接着往下看:“臣以愚劣,本乏词情,更增才浅。 时值少年,正当寒窗苦学之际,铁砚磨穿之时。 “还是个有志气的……不错!” 再接下来……“唯望丹霄而慕濡,驰魂天阙,惧黄落而长违,感闻天韶。 精卫衔刍,岂究灵鳌之境? 秋萤继日,安测阳羽之升!” “好文采!” 天子心中暗自想道:“怪不得他辞谢朕的恩赏,就凭这般文章,得个正牌子进士,怕是探囊取物一般!” 天子的精神一振,接着向下看去……“天泽滂濡,恩光曲照,雕朽为妍,涸鳞沾润,纵游陆海之深,不胜雀跃之至……“噗嗤”一声!万历天子一下就乐了,这“雀跃”二字,却是一派年青人的活跃心境跃然纸上,让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儿!而这一刻,在他旁边伺候的一位太监却是心中大奇!“万岁爷看奏折能把他看乐了? 这真是奇了!难道还有人敢往奏折上写笑话儿不成?” 这时的万历皇帝接着向下看,只见上面写道:“臣幼时顽劣,家母含辛,乞赐诰命,以彰臣节。” “朝堂奉表,陈情以闻,不胜战惕感恩之至……淮扬布衣臣渊叩拜。” 看完之后,天子长叹了一声,把这篇奏折放在了桌案上。 “好个淮扬沈渊!” 这奏折写得通篇华美,字字珠玑,旷达自然,掷地铿锵,就像那个少年就站在他的眼前一般。 能作出这篇文章的人,无疑是心怀忠贞,身负傲骨。 他懂尊卑、知进退、有志向、知孝道,好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年!更何况忠臣出于孝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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