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台上坐了下来。
他用火折子点着了那只卷烟,深深吸了一口,蓝灰色的烟雾就从喉咙里呼了出来。
清冷的空气中飘荡着烟草的味道,沈渊咬着嘴唇,想着刚才那几个被他甩掉的人。
他们这里头稍稍聪明些的都应该能猜到,自己甩开他们是为了抢先听到第一手情报,不过这也没关系。
即使是自己对他们表现出推心置腹的信任,也没有丝毫用处,那些人相信了才是傻子呢!
第二口烟下去,沈渊觉得周身上下的汗毛都在清冷的空气中刷刷地涌动。
就在这时,他却看到一个人影“嗖”的一声翻过了院墙,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向自己走了过来。
此人正是苏小棠,这破孩子面带笑意,脸蛋儿在初春的寒气中红得分外诱人。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之后,这俩人似乎又亲昵了许多,沈渊向苏小棠笑着眨了眨眼,这姑娘也走到沈渊的面前一低头。
“你说你抽这玩意儿,咋就不咳嗽呢?哎呀!”
苏小棠一低头之间,她头上的一根发簪却掉了下来,正落在沈渊的脚边。
“这破孩子,也不知道你是咋当的飞贼!”
沈渊一边笑着弯腰去捡,一边还朝着苏姑娘说道:“就你这丢三落四的,上别人家偷东西不赔钱就不错了……”
从沈渊的角度去捡这枚发簪有点费劲,于是他把胳膊伸直,身子向前探了出去。
“对了,你怎么是从那边过来的?”沈渊还笑着向苏小棠问道:“没走正阳门那条路?”
“我从东交民巷绕过来的,怕被炼心道人那几块料看见,嘻嘻!”苏小棠笑着答道。
此时在沈渊的面前,那支纯银绞丝的发簪,正放着银光……
……
胡同里静谧幽深,那几个放炮仗的孩子不知跑哪儿去了。
糖炒栗子锅下的火苗还在冒着缕缕青烟,可那个炒栗子的人却不知所踪。
在胡同里的井台前,一个人正歪着头看向前方,他站立的位置,正是刚刚苏小棠所在的地方。
这个人的双腿双脚奇短无比,身高就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却是臃肿而肥胖。
在他的脸上,艳色妖异的粉嫩皮肤上,布满了一条条深深皱纹。同时他的一只眼睛,还闪着灰蒙蒙的光,就像是玉石雕成!
这竟然是一个极其丑陋怪异,看起来恶心无比的侏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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