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放开战马,照夜玉狮子就像狂风一般冲开京师的重重黑暗,在街巷上狂奔。 那个黑羽箭手也许就在附近,割短引信的那些人肯定会在周围留下眼线,观察他们这次行刺的结果。 所以沈渊只能一刻不停地纵马疾驰。 京师长街宽阔,再快的脚程也赶不上照夜玉狮子的速度,所以沈渊跑得越快,他就越安全。 而在这一刻,随着夜风拂面,沈渊的心里也充满了愤怒。 他的怒火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那位万历皇帝,其实并不是一个庸庸碌碌浑浑噩噩之人。 这个一国之君,他如果把心思用在治理国事上,而不是一心想着帝位传承,或许大明天下也不会在数十年之后轰然倒塌。 在万历的心目中,百姓活得好与不好根本就不重要,大明的江山也会金瓯固若,永远不会被外敌摧毁……可是他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在这一刻瞬间,沈渊在狂奔的战马上突然抬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被打散的发髻就像照夜玉狮子的马鬃一般在风中吹散。 此刻,他好像终于突破了一层无形的壁障!对于历史真相的缅怀,对于万历天子的最后一丝期望,也终于在此刻消失殆尽。 “既然你们不行,那就我来吧!” 这时沈渊坐在马上冷冷地笑了笑……他的心这时就像这匹狂奔的照夜玉狮子一般,毫无挂碍!“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哈哈哈!” “让你们看看,少爷我没底线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就在这一刻,沈渊催动战马照夜玉狮子再次加速,犹如一支辉映月光的利箭,向着前方的黑暗射去。 ……回到梁园的时候,沈渊面带笑意,不过他这卖相却是惨得都不行了。 周身的衣服上都是硝烟和破洞,发髻都打散了,发簪和官帽更是不知道飞到了哪儿去。 他的两只手在拼命刨挖泥土安放炸药的时候,十指已是磨得鲜血淋漓,脸也跟泥猴似的。 所以他一进梁园,离开就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庆典早已经结束了,蓝姑娘也带着所有的人回到了梁园。 当他们正在提心吊胆地等着沈少爷的时候,沈渊却纵马长驱直入,从外边回来了。 一见到沈少爷这副样子,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上前,两三下就把他的衣服扯开查了一下。 好在他身上只有一些瘀伤,头上还被飞起的砖石打了个包,其实最严重的还是手上的摩擦伤。 于是沈渊就被扔在了沐云堂客厅的椅子上,左边蓝姑娘右边苏小棠给他包扎伤口,沈少爷却是眉飞色舞的给大家讲,棋盘街那边发生的事儿。 “刚一进去……哇全都是火药,然后我就听见轰……通道塌了。” “我一看就想到了个主意,然后我咔咔刨了个坑,咣把火药箱子扔进去……然后轰!” 沈渊眉飞色舞的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要不是两只手正在包扎,估计他连说带比划,肯定能描绘得越发惊险。 不过大家已经被他吓傻了,谁也没想到在那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沈少爷居然用案犯的火药炸开通道,居然就这么逃出了一条命。 大家一想到今天沈少爷两次差点就死了,不由得全都是暗自揪心。 等到包扎完了伤口,沈渊也说得差不多了,这时的苏小棠也进去给沈渊安排浴桶洗澡。 这沈少爷看了看自己的手,苦笑了一下……看来他这两天是什么都不能干,一切都得由蓝姑娘和苏小棠伺候了。 就在沈少爷进去之前,旁边一直坐着默不作声的柳小智却忽然开口问道:“少爷立下这样的大功,天子赏了你什么没有?” “还赏什么啊?” 沈渊闻言,笑着向柳小智说道:“能落一条活命就不错了!” “案子还得继续查……大家都歇着吧。” 沈渊说完这句话,就像个拳击手一样光着膀子,甩着两只包得严严实实的手,回到后院洗澡睡觉去了。 ……等到沈少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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