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又笑道:“澈表哥明儿散学后,可着急回家?若是不急,不若一起去我们家吃顿便饭吧,我新近写了几篇文章,正好请澈表哥给我指正一下,不然可不敢送到夫子们面前献丑。”
李澈家里穷还不是普通的穷,他父亲在他很时便摔断了腿,只能常年瘫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他家里叔伯们不愿意白养着他一家子废人,便吵着把家给分了,各房各自过活。
自然李澈家的日子便越发难过了,一年到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便是如今他进了县学,因他成绩优异,教谕大人特地发话,减免了他的一应学杂费,一月下来,至少也能省下二三百文,他家的日子依然是捉襟见肘。
所以陆薇薇明儿请李澈给他指正文章是假,想趁机让他好生打一打牙祭才是真,他实在太瘦了。
李昌一听就明白陆薇薇的用意,忙跟着道:“是啊澈哥,明儿你就去我们家吃顿便饭吧?我爹娘前儿还念叨你,我能有你一半出息能干,他们做梦都要笑醒呢!”
李澈自然也是一听就明白这表兄弟两个的真正用意,虽然知道他们是好意,还是觉得些微难堪,他其实最不愿意见到的,便是别人的同情与怜悯了。
可想到李家的存书里还有好些是自己没看完,或者已经看过了,还想再看一遍的,又实在不出婉拒的话来。
陆薇薇见状,笑着趁热打铁道:“澈表哥,我前些日子买了一本新书,觉得很有意思,澈表哥明儿正好也看一看,保管你也会觉得有意思。”
这下李澈彻底不出婉拒的话了,索性笑道:“既昌弟和巍表弟诚心相邀,那就我恭敬不如从命,明儿去叨扰成栋叔和婶婶了。”
李昌这才笑起来,“这就对了嘛,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澈哥跟我们还有什么可客气的?走吧,再不走赶不上接我妹妹了。”
三人遂加快脚步,很快便出了县学的大门,上了大街。
冷不防背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喊叫声,“让开,都让开——”,夹杂着越来越近的急促马蹄声。
三人忙都回头看去,就见一辆马车正疯了一般朝他们所在的方向冲来,惊得两旁的行人都是左躲右闪的,还打翻了几个贩的炊饼糖葫芦豆腐脑儿什么的,整条街一时间都是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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