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薇薇醒来时,发现除了几处外伤,身体的其他地方也是隐隐作痛,好在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想来得几日才能好起来。 她决定仍瞒着李氏,药酒也等晚间再擦。 然后梳洗穿戴好,便过了穿堂,去了李家的堂屋。 就见李舅母已经起来了,李氏则正低声与她说话儿,“……大嫂今儿就什么都别做,也什么都别管了,交给我就是,你只管安安心心的过生辰。前儿做的新衣裳也穿起来,新簪子也戴起来,今儿高高兴兴的,一整年都能高高兴兴,顺顺当当。” 正说着,瞧得陆薇薇进来,笑道:“小巍过来了。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你舅母磕头拜寿呢?” 陆薇薇已飞快观察过李舅母的状态了,见她双眼虽还有些红肿,脸色也一片苍白,比之昨晚,精神却明显好了不少,忙笑着上前几步便跪下了,“祝舅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李舅母笑起来,“好孩子,快起来,舅母收到你的心意了。王妈和朱嫂在擀面,待会儿一起吃寿面啊。” 陆薇薇依言站了起来:“舅母可要多吃些。表哥表弟呢,还没起来吗?表姐呢,也还在睡?” 李氏忙道:“你表哥早起来了,刚跟你王大爷出门去了,说是让王大爷去学里替你们和阿盛告假,他转一圈就回来。你表姐还在睡,所以你小点儿声,别把她吵醒了。” 陆薇薇估摸着李昌是看李澈去了,便没再说,正好见李盛揉着眼睛进来了,不由笑道:“昨晚我们回来时,表弟都睡了,怎么睡到现在,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呢?” 李盛已经十岁了,个子也快到陆薇薇下巴了,闻言扁嘴道:“半夜三更时好像一直听见有人哭,想醒来瞧瞧是怎么一回事,又实在太困了醒不来,之后也一直迷迷糊糊的,可不就没睡醒吗?” 李氏一听就猜到多半哭的是李舅母,忙笑道:“阿盛你个睡神不是睡着了便雷打都不醒吗,肯定是做梦了。好了,今儿是你娘的好日子,快给你娘磕头吧。” 李盛便笑着上前也给李舅母磕起头来。 之后李昌也回来了,亦是一进屋便笑着给李舅母磕头祝寿,稍后王妈和朱嫂子又端了寿面来,一家子不分长幼主仆,都齐齐吃了寿面,家里总算至少表面恢复了平日的热闹祥和。 就是李月一直都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连寿面都是在房里吃的,心里那个坎儿显然还没过。 李昌见状,少不得又是一阵火大,拉了陆薇薇到一旁低声道:“表弟,你昨晚想到万全之策了吗?我气得一晚上都睡不着,一刻都等不下去,只恨不能立时给他们好看!” 陆薇薇见他眼圈下果然一圈淡淡的青影,这于自来“少年不识愁滋味”的他来说,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忙低道:“我也没睡好,一直在想办法,可想来想去,都免不得伤敌一千自损五百,连累表姐的清誉名节。且容我再斟酌一番,至少让舅母把今儿过了吧。” 怕李昌还要生气,说完便岔开了话题,“你去看澈表哥了吗,他怎么样,今儿还是去学里了?” 李昌摇头,“没去。他昨晚发烧了,因为非要帮根三婶劈柴,结果半夜烧得浑身滚烫,今儿根三婶便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去学里了,我去时他正捂着渥汗呢。” 陆薇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澈表哥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呢,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明明伤成那样儿,还偏要逞强劈柴,他手不想要了?” 李昌赞同,“我也是这样说澈哥的,结果他说他身体好,没事儿的,还说家里的柴一向都是他劈,他不劈就得他娘或是妹妹劈,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干得出来那样的事?哎,澈哥也是真不容易,若不是为家里所累,将来定能成大器。” 话音未落,陆薇薇已挑眉道:“他难道为家里所累,将来就不能成大器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表哥没听说过呢,正是因为他知道除了拼命努力学习,再没有第二条改变命运的路,他才能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