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昭的男仆一见陆薇薇和李昌出来,忙躬身一礼。 笑道:“李相公、沈相公,我是奉我家大爷之命,来给二位相公道歉赔礼的。本来是打算等今儿散学时,送给二位相公,谁知道二位相公今儿告了假,所以我便打听着找了过来,还往二位相公别怪我冒昧才是。” 昨儿兵荒马乱的,陆薇薇也没仔细看对方。 这会儿见他一身绸缎衣裳,言行有度,不由暗忖,看来谢令昭家真是京城都数得着的大户,才能随随便便一个下人,都这般的光鲜体面吧? 李昌已道:“连个童生都还不是,‘相公’二字我们兄弟可不敢当,大叔还是别这般称呼了。你家大爷的歉意我们也领了,至于赔礼,却是不用了,我们兄弟都没什么事儿,只要你家大爷能把昨儿那些无辜路人的损失都赔了,再把我堂兄的医药费赔了,就够了。” 男仆忙笑道:“昨儿路人的损失我们都赔了,只剩下三位相……小相公的,但损失该赔是一回事,赔礼又是另一回事,还请二位小相公务必收下,不然我家大爷肯定要骂我了。” 顿了顿,“另一位小相公的家不知在哪里?还请二位小相公能与我指个路。” 他说话间,身后跟的两个捧满礼盒的小厮已知机的上前,眨眼便已在陆薇薇和李昌面前摆了七八个礼盒。 李昌还待推辞,“可是……” 陆薇薇已先道:“大叔既说得这般诚心,那我们兄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表哥,你给这位大叔指一下去澈表哥家的路吧,我让人出来搬东西。” 昨儿谢令昭那副嘴脸实在太可恨,便是这会儿,只怕也未必真是他吩咐的人来道歉赔礼,而是眼前的大叔自作主张吧? 那她当然犯不着与他的银子客气! 何况她和表哥不需要这些东西,澈表哥却很需要,本来亦是澈表哥该得的,他们若不要,澈表哥还怎么好要? 李昌见陆薇薇不似在开玩笑,只得顺着她的话道:“好吧,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倒是我堂兄因昨儿的伤,发了一晚的热,这会儿人都还在床上躺着,我带你们过去吧。” 说完低声与陆薇薇道:“也好帮着澈表哥家招呼一下人,总不能让根三婶和秀妹妹出面吧?” 陆薇薇点点头,“表哥考虑得很周全,那快去吧。” 李昌便招呼着谢令昭家的男仆们,一路去了李澈家。 正好王大爷出来寻表兄弟两个,“表少爷,大少爷呢,姑奶奶说他力气大,让他去帮着打糍粑呢……咦,怎么这么多礼物?” 陆薇薇笑道:“王大爷来得正好,帮着把东西都搬进去吧。” 李氏与李舅母正在灶房外的空地看王妈和朱嫂子你一下我一下的打糍粑,瞧得陆薇薇与王大爷接连搬了七八个礼盒进来,都奇道:“这些东西都哪来的?阿昌呢?” 陆薇薇待呼吸平稳些了,才笑道:“都是我和表哥给舅母送的生辰礼物哈……哄您和娘的。是昨儿我们放学时,有个同窗不小心惊了马,让我们都摔了一跤,澈表哥摔得最重,所以今儿特地打发人来道歉赔礼……” 话没说完,李氏已叫道:“难怪昨晚你屋里一股子的药酒味儿,还跟我说是让蚊子咬了,分明就是摔的,只怕还摔得不轻,回头再跟你个不省心的算账!” 陆薇薇干笑,“真摔得不重,娘别担心了。倒是澈表哥,是为了救表哥和我才摔得最重的,衣服也破了不说,听说昨晚人还发热了。” 这下换李舅母板脸了:“你们两个不省心的,怎么不早说?王妈昨儿送了东西去不够,今儿你表哥又送了去,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行,我得去根三嫂家瞧瞧,当面道个谢才是。” 陆薇薇忙笑道:“舅母别去了,表哥说根三舅母没怪我们,而是很感激我们送了那么多东西去。澈表哥发了汗,今晚再休息一晚,明儿也肯定能大好了,您要是去了,他反倒休息不好了。” 李舅母这才没再坚持要去李澈家,转而吩咐王妈:“再送一只鸡去根三太太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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