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薇听得今年上半年的学农活动直接翻了番,从三天变成了九天,眼前一黑,笑不出来了。
疏浚河道真的很苦,别说各种现代化设备了,连个半人力半机械的辅助工具都没有,真的全靠双手下力,去年只三日,她也因为年纪小个子小,已经让同窗们诸多照顾了,依然觉得苦不堪言。
今年竟还直接从三日变成了九日,她岂不是得累死在疏浚现场了?
李昌已道:“告假怕是不行吧?社学班以上的所有人都必须参加,表弟凭什么例外,且今年可是三次,她就算能告一次假,还能三次都告不成?澈哥,那你有没有听夫子说,可不可以跟服徭役似的,以银钱来抵呢?”
李澈摇头,“怕是不行,家家户户都得服徭役,就算多的是人愿意花银钱来抵,花不起钱或是舍不得花钱的人却更多,怎么都不至缺了人手。学里却只那么几百号人,家里日子也都颇过得,要是都花钱来抵,到时候去现场的人寥寥无几,夫子和教育们,乃至县里众位大人怕是都得大怒。”
说着看向陆薇薇,“但生病就不一样了,这又不是谁愿意的,实在是身子骨不争气。巍表弟,要不,你今晚冲个冷水澡?”
陆薇薇失笑,“澈表哥连具体办法都替我想好了?可不是接连九日,是分三次共计九日,我还能一病就大半个月一个月不成,那装病躲懒的心思就太明显了,肯定要惹人说的。我还是先把第一次参加了,第二次想办法告假吧,那样中间多休息了一些日子,第三次也不至吃不消了。”
她如今既是男子,当然处处都得以男子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而不是一遇上困难,便下意识以女子自居才是。
李澈一想也是,什么病能那么严重,一病就是半个月一个月呢?叹道:“可这也太难为巍表弟了,你这小个头小身板儿,哪里吃得消?希望今年别分班劳作吧,那我和昌弟便能替你多分担一些了。”
一边说,一边已伸手拦上了陆薇薇的肩膀,“巍表弟往后可得多吃一些,才能长得高,长得壮……咦,你怎么看起来已经够瘦了,摸起来还更瘦?这肩膀也太单薄了吧?”
陆薇薇心头一跳,忙往前一步,不着痕迹甩开了李澈的手,方笑道:“我可能是像我爹吧,听我娘说,我爹当年就是这样,浑身瘦得没有二两肉,吃再多都一样。澈表哥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瘦得竹竿一样,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李澈笑道:“我瘦归瘦,至少比你高这么多,在家里也经常挑水劈柴的,力气可比你大多了。”
陆薇薇笑道:“那我也比澈表哥小几岁呢,等我长到你这么大时,肯定就有你高,力气也有你大了。”
才怪呢,她如今已经算女子里比较高的了,就算还能再长一点儿怕也有限,可真是一个忧桑的事实!
李昌插言道:“表弟别担心,若仍跟往年一样分班劳作,我定会提前与你们班的人说好,届时多照顾你的。”
“还用表哥说呢,我自己不知道说,我在我们班人缘儿怎么着也比你好吧……”
三人说着话儿出了城,便分了道,李昌去了吴家村,陆薇薇和李澈则回了家去。
等天擦黑时李昌回来,陆薇薇先拉了他到一边低问,“表哥,吴家老太太怎么样,是真病重,还是?”
李昌冷笑道:“是真病了,也的确抬去了城里,只不过大夫们一听得她是谁,都不肯给她看病,才不得不抬回了家去而已,可不是大夫们治不了。听说回家后,还有精神大骂我娘和我们全家,老远都能听见呢,可见祸害真的遗千年。”
陆薇薇勾唇,“果然如此。不过舅母知道了,应该能安心了。那表哥你见到他们里正了吗?”
李澈道:“见到了,收了我的礼物,就说爹早打过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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