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三从竹溪回来,证实了陆薇薇的猜测。 孙家要为自家的傻儿子求娶陆大妮儿是真的,孙家肯给二十五两彩礼也是真的,整个村子就那么大,哪有什么真正的秘密可言,只要安了心打听,再舍得给点儿好处,什么打听不到? 只不过曹氏见孙家舍得出钱,便有些拿乔,想着能不能再敲几两银子,还没有答应孙家罢了。 如今出了陆大妮儿“出逃”的事,曹氏是想答应也暂时不敢了,万一到了日子交不出人,孙家岂是好惹的,孙屠夫岂是好惹的,指不定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那才真是亏大了。 对外便说陆大妮儿是病了,去了她姥姥家休养加散心,毕竟哪个女孩儿忽然要被嫁个傻子了,心里都不会乐意,肯定需要时间让她接受。 陆三叔带了人一路到县里找陆大妮儿,自然也是没有声张的,不然昨儿也不会李氏态度一强硬,他们立马就走了,应当还是怕事情闹大了,传回竹溪,传到孙家耳朵里,坏了自家的“好事”。 陆薇薇不由哂笑,陆三叔不知道有些事她是信的,曹氏知不知道,又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在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可就说不好了。 若陆大妮儿进城来真能谋得好前程,傍上谢令昭,孙家还有什么可怕的? 反之,就算陆大妮儿没能如愿找到马,不还有孙家这头驴,不还有孙家兜底吗,他们家仍少不了彩礼拿,总归怎么都亏不了曹氏,她当然由得陆大妮儿蹦跶了。 就是不知道陆大妮儿看没看明白曹氏的险恶用心? 她好歹还知道反抗,也不算蠢到家,如今就看她能不能反抗到点子上了…… 转眼进了六月,天气先是暴晒了十来日,热得所有人都直呼受不了,继而便开始下起了暴雨,一下就是半个月,把县城淹了好几次,让县里的居民们都是叫苦不迭。 亏得城里城外的河道沟渠今年都提前疏浚加宽过了,不然大家伙儿日常只会更不便,损失也只会更大。 谢令昭买在李家村的地本来都找好工匠,要开始盖房子了的,亦只能搁浅了。 偏李舅母还不慎染了热伤风,时好时坏缠缠绵绵的,总不见痊愈,李氏和李月忙着照顾她,又要担心李成栋在外面不知如何了,行程有没有受暴雨的影响,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哪还顾得上其他? 谢令昭便也不好意思再日日到李家蹭饭了,不过几日下来,便觉得与陆薇薇生疏了好些似的。 这日傍晚,眼见一放了学陆薇薇与李昌又是急匆匆往家赶,谢令昭纵是真有不懂的地方想请教陆薇薇,也做不到把她叫住,问完了再让她回去。 只得怏怏的回了自己家去。 来迎他的却不是江升,而是江升手下一个得用的小厮来宝,“大爷回来了。今日县尊大人小舅子家办满月酒,特意请了江管家去吃酒,让我留在家等大爷回来,好服侍大爷。大爷饿了吧?小的这便让人打水来大爷梳洗了,凉快凉快,就摆饭啊。” 谢令昭一想到又得自己一个人面对偌大一张桌子菜,连个与自己说话、与自己抢着吃的人都没有,更不可能有人给自己夹菜,便提不起精神和食欲来。 片刻才道:“没胃口,做个凉面来吃,再配几个凉菜便是了,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是,大爷,您稍等片刻。”来宝忙赔笑着去了。 谢令昭这才没精打采的去了净房更衣盥洗。 等他收拾完,觉得清爽多了,来宝也领着丫头们把晚饭摆好了,拌得酸辣鲜香的凉面,再加六碟凉拌小菜儿,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 谢令昭到底年轻人胃口好,刚开吃时不在状态,渐渐便找到了状态,把面和菜都一扫而光。 来宝见他吃得尽兴,笑道:“要给大爷再切点瓜果什么的来不?我瞧大爷今儿倒是胃口不错,明晚也继续这样吃吗?” 谢令昭漱了口,道:“瓜果就先不吃了,给我添个冰盆子到书案前,我消了食就好开始念书了。后日就该休沐了,我得抓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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