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回去府城进货的事,直忙到夕阳西下,兄弟俩才一身疲惫的回了家。 正好就见李舅母与李氏拿了个白事包,手里还各提了些鸡蛋、瓜菜什么的,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陆薇薇忙道:“娘、舅母,你们这是去哪里?谁家有白事吗?” 李氏见二人都一头的汗,道:“你们先进屋去洗洗,歇会儿吧,看热得这个样儿。是你隔房的林大舅舅啦,之前一家人都在府城过活,谁曾想独生子忽然一病没了,老两口儿都快疯了,但再疯了,也得送人回来入土为安不是?今儿午后到的家,现在族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们也得去瞧瞧,能搭把手的就搭把手不是?” 陆薇薇这么些年了,也理不清这些亲戚关系。 倒是李昌道:“是族里那位中了秀才,一直在府城过活的成林伯父吗?好像他成亲迟,儿子比我还小一些吧,怎么就忽然没了?” 李舅母道:“那孩子是比你小些,打小儿就身体不好,他们家搬去府城,也是想着府城冬天稍微暖和些,看大夫抓药也更方便,谁知道还是……也真是可怜见的。” 李氏跟着叹道,“是啊,这简直就是剜了当爹娘的心,宁愿没的是自己,也盼着孩子能好好儿的啊……” 两个当娘的感叹了一回,才急匆匆赶去了那位秀才同族家里。 陆薇薇与李昌则各自回了房去洗漱凉快。 一直到天黑透了,李氏与李舅母才回了家,眼睛还都红红的,“林大嫂子哭得忒惨了,人也瘦得吓人,说要不是想着孩子的身后事还没办好,她就跟着一起去了。” “根本不理林大哥,恨林大哥恨得什么似的,说都是因为林大哥把孩子逼得太紧,非要他念书上进,才生生把孩子逼死了的。林大哥也是,不念书考学日子就不过了吗?非得把自己没完成的希望,都寄托到孩子身上,孩子小小年纪已经是童生了,还要怎样。非逼着天天念书,说什么最迟二十五岁,一定要中举人老爷……哎,这下好了吧,悔青肠子也迟了。” “也都是四十出头的人了,也不可能再生了……我们去时,根三嫂也在,也陪着哭了一场。回来路上还跟我们感叹,说句不好听的,男人有个什么好歹,像他们家,根三哥虽残了,一家子只要齐心,还是能撑过去的。可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就真是没了希望,怎么也撑不下去了……” 说得全家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儿,李成栋也叹息了一回,说等过几日他好些了,“也去安慰安慰林大哥和林大嫂子。” 陆薇薇与李昌自不好跟他说店里的情况和去府城进货的事儿了,反正也不急在这一两日的,便什么都没说,一家人吃过晚饭,便各自回房,熄灯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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