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舅母与李氏纵再担心再不舍,又还能怎么样? 只能哭着给李昌收拾行囊去,并于第三日一早,送走了李昌。 李舅母少不得又痛哭了一场,拉着李氏的手直后悔没早点给李昌定亲成亲,“总想着他年纪还不大,要是明年能侥幸中个童生,也能更好说亲,谁知道……” 惹得李氏也跟着哭,“可不是么,十七岁也不小了,真的该早些给他定亲成亲的,这要是万一……” 陆薇薇简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无奈道:“舅母和娘说什么呢,这次来回都是坐船,又有镖师护送,表哥肯定能平安回来的,你们别自己吓自己,成吗?就安心照顾舅舅,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好说歹说,才让李舅母与李氏收了泪,一路回了家去。 只接下来几日都怏怏的,尤其李舅母,简直是吃不下睡不着,几日就憔悴了许多。 家里也一下子冷清了许多,李昌那个大嗓门儿,又向来爱说爱笑,从来都是走到哪里,便把热闹带到哪里,他一出门,可不得人人都不习惯? 便是陆薇薇,也觉得各种不习惯。 上下学路上再没了人逗趣说笑,店里和家里也再看不到李昌的身影,表兄妹俩自打陆薇薇进城念书以来,日日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家里任何人都长,还从没这样分开过,——只盼表哥能早日平安归来吧! 陆薇薇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叹,才强迫自己收了心,继续听起夫子讲课来。 好容易到了午间放学,她草草吃过饭,便去了谢令昭的教室找他。 谢令昭倒是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李澈的座位却仍是空着的,——这便是陆薇薇连日不习惯与叹气的另一个原因了,李澈爹又病倒了,上次的好转好像只是昙花一现,李澈娘和李澈常年皱着的眉头还来不及彻底舒展开来,便又皱起了,还皱得比以前更紧了。 自然李澈的学也是没法儿再安心上了,日日不是迟到,就是早退,明明陆薇薇与他教室就在咫尺之间,两家住得也近,竟是再难得打上一个照面。 果然人不能长大,长成大人后,烦恼也太多了…… “陆巍,你想什么呢?你来找我的吧?”谢令昭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打断了陆薇薇的思绪。 她忙回过神来,就见谢令昭已走到她面前了,“你站我们教室门口都站半天了,都拿奇怪的眼神看你呢,出什么事儿了不成?” 陆薇薇忙道:“没出什么事儿,就是想来找你说说话,你……不会又要睡午觉,没时间跟我说话吧?你最近真的太奇怪了,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我找你你还几乎都有事儿,你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有意在躲着我吧?” 谢令昭讪讪的,“我能做什么亏心事,我又干嘛要躲你,这不是天天念书太累了,总是睡不好,想着你事情又多,不想再给你添麻烦吗?行了,我们别站这儿了,去小竹林那边再说吧。” 两人遂去了后边的小竹林。 陆薇薇这才叹道:“还是以前日日上学放学都有表哥和澈表哥,还有你一起的日子快乐啊,大家说几句笑,斗几句嘴,感觉就到家到学里了,我真是从没觉得路上远过。现在是上学也只有我一个人,放学也只有我一个人,实在太冷清了,那路便跟怎么走也走不完似的,真希望明儿这样的日子就到头了,大家又过回以前的日子。” 谢令昭见她无精打采的,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以后上学放学他都跟她一起便是,那她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话到嘴边,到底忍住了。 就现在他强迫自己有意躲着陆巍,已经夜夜做梦,时时走神,想的都是那些没脸告诉任何人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要再跟陆巍多待,还是单独待在一起,他肯定会做更过分的梦,更刷新自己下限的。 更可怕的是,万一他一个忍不住,对着陆巍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陆巍连朋友都不肯跟他做,以后都不肯见他,不肯跟他说一句话了,他岂不是悔青肠子也迟了? 谢令昭只得干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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