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口供里面,除了孙光北自己犯的事,另外还供述了,他老子孙俊在职期间,做的那些肮脏交易。
其中有一条最是引人注目,天命六年,孙俊因与当时的左都御史发生冲突,竟然买通匪徒,在夜晚中闯入左都御史的府邸,杀害了左都御史全家。
等那位左都御史死后,在东林党的帮助下,孙俊终于爬上了左都御史的位子。
而在此案中,还有东林党的数位党人参与其中,如今,这些人,都已经身居要职。
好,看不出来,这孙俊名门出身,竟然也能做出这般狠辣绝情的事情来。
“这里面,似乎少了什么!”唐峰手里惦着这口供,眯着眼睛看着那厂卫头目,颇有深意的说道。
那头目也是个聪明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明白过来。
“小的知道了。”
随后,这头目将那口供取过来,又命人重新摘抄了一份,而这一次,口供的第一份上,便又多出了一桩案子来。
这桩案子,自然就是孙俊买通工部将作坊大管事周坤,将将作坊为辽东打造的火器和甲胄,以高价贩卖给晋商张家和王家,王家再将其带出塞外,转道大凌河,卖个后金。
至于这口供上提到的将作坊大管事周坤,这却是锦衣卫,这几日里,在将作坊内挖出来的一个毒瘤。
张家偷运的那些火器甲胄,以及工匠,源头,便是这将作坊大管事周坤了。
当下,锦衣卫那边为了引出更大的鱼来,并没有着急着收网捉拿周坤,而是暗中监视周坤。
另一边,在漠北草原上,锦衣卫的人已经追踪到了张家的那支商队,如今,只等着这支商队踏入北镇地界,与后金人接触,便收网。
“魏公公,魏公公,魏爷爷,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到唐峰后,那孙光北竟然跟个孙子一般,哭嚎着,都喊唐峰做爷爷了。
看着孙光北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唐峰给那厂卫头目做了个手势。
厂卫头目这才过去,将孙光北从老虎凳上解开,放了下来。
孙光北落地,趴在地上,像是条狗一般,爬到了唐峰的脚底下,连连磕头。
“魏爷爷,我知道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的跟小的一家。”
唐峰低着头,看着在自己面前连连磕头的孙光北,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之后,转身出了囚牢去。
像这种人,不值得可怜,哪怕就算是让他做自己的一条狗,他也不配。
“魏公公,饶命啊。”看到唐峰离开,孙光北如同失心疯一般,扑了上去,却被几个厂卫摁倒在地,他躺在地上,失声嚎叫着,哀求着。
身后,囚牢里面,孙光北的哀求声,哭喊声,清晰可闻,唐峰没有停留,直接走出了囚牢。
“去京师大营。”唐峰呼喝一声,翻身上马去,一马当先,冲出了东厂去。
那数十个护卫太监和锦衣卫紧随其后,浩浩荡荡,朝着京师大营而去。
神机营的营地,是与其他步军马军分割的,紧挨着京城东南角。
守门的军士,看到唐峰策马而来,赶忙打开门前的栏杆,战马没有阻碍,奔入军营去。
如今的神机营,在外人不知晓的情况下,发生了某些变化。
比如说,原本的五军,糅合在一起,之后再拆分开来,组成两个后世旅一级别的建制部队。
这个旅一级别的建制部队,唐峰称之为协,每一协,又分为三标。
每标人数为一千五百人,相当于后世的一个团。
而每一标,又分为三个营,每个营近五百人,与后世的一个营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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