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太多。
密密匝匝的子弹向着坠落下来的人一路扫射过去,密不透风地集结成为弹雨,很多人从地堡顶端坠落到地面,身上已经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
于是地堡之内下起了一场血浆暴雨。
起义军无一不中弹身负重伤,他们坠落到地面的时候,都哀嚎着,呻吟着,甚至有人还扯着嗓子用阿三国语咒骂着。
咒骂些什么呢,都已经是死到临头的人了。
地堡内全都是血的味道。中弹者的哀嚎声与子弹出膛的爆鸣声混杂在一起,密密匝匝,真像一出热闹的舞台剧。
这出舞台剧该起名为死亡。
唐峰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起义军像林中鸟雀一样被大明国的军队打下来。一个也没少。
唐峰突然想明白。
少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列所。
列所没被摔下来。
唐峰施展金钟罩,在弹雨之中翻身飞出地堡。
唐峰最终轻盈地落在石板范围之外的草地上。
列所瑟缩着在草丛里抖动着,抽搐着,他贪生怕死,被吓得尿了裤裆。
唐峰取出一根绳子,把他连手带脚捆扎起来带回地堡。
列所被恐惧所支配,居然连挣扎都忘了,只是乖乖被唐峰绑起来,押回地堡。
唐峰把他列所带回自己的“军帐”之内。
列所被唐峰捆缚得结结实实,他不声不响,老老实实跪在唐峰面前。
唐峰就这样望着那个少年。
突然少年眼神一动,之后眼角流露出丝丝缕缕的杀气,之后他额头上青筋暴起,连脖子和脸也憋得通红。
少年的四肢死命挣扎着,他想要挣脱束缚他的绳索。
唐峰起初不解,迟疑了一秒,突然明白过来。
这孩子是被奥朗则布的魂魄附身了。
唐峰知道,能有这种症状的,是附身的魂魄残存却舍不得走开的人。
唯一的途径便是杀了他所附身的肉身,一了百了。
唐峰抽出一把刀,他拿着那把刀走上前去,一下就砍掉了奥朗则布的灵魂所寄身的肉身。
少年的血肉飞溅开来,弄得墙上到处都是,他的脑袋掉在地面上,顷刻间,那头颅便就灰飞烟灭,化为一摊深色的脓水。
他的身子向周围一歪,栽倒下去。
唐峰杀掉了这个他曾经同情的少年。
他长出了一口气。
不要想穿越之前的事情,如今唐峰就是魏忠贤,魏忠贤就是唐峰,二者融为一体,难舍难分。
他的“军帐”之外就是地堡,如今也听不到枪声的响动了。
唐峰心里明白,如今,起义军也杀干净了,他已经征服了南国的这片土地,日后,就算这片土地留作何用,都与他唐峰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只是为大明朝工作的杀神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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