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掉起义军的那天晚上,唐峰传下令去:允许将士们于军中纵酒开宴。
席间,唐峰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他只感觉精神有些飘忽,遂罢酒沉沉睡下,彼处不知何处,彼时不知何时。
当他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
他翘起头看看自己的睡姿:
他正穿着一身普通士兵的粗布衣服摆成一个“大”字躺在地堡的砖地上。
他就那样大喇喇地在地堡的砖地上睡了一夜。
强烈的日光从地堡顶部的石板槽口直直地射下来,照亮也刺痛了唐峰惺忪的睡眼,他头颈都有些痛,毕竟昨夜宿醉,还在冷硬的砖地上躺了一宿。等到他强打精神站起来习惯性地思考下一步大明军队的战法时,才想起来阿三国已经被大明军队所攻陷。
一场宿醉之后,他已经头疼欲裂,好容易调和内力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让自己的脑子清醒起来。他又想起了昨夜系统告诉他的一项重要情报:
奥斯曼帝国会在大明军队班师途中于克什米尔伏击这支凯旋之师。
酒精和胜利带来的喜悦到底还是可以麻痹人的神经的,它们让唐峰在如此重要的情报面前不为所动,仍然能够不拘小节地睡到日上三竿,可是此时此刻,刚刚回忆起来的这项情报也让唐峰的神经瞬间从麻痹状态苏醒,转化为紧张与兴奋。
如今唐峰只感觉颅骨中轰然炸响。
这消息实在可贵,实在令人震惊,作为情报来讲也实在及时。唐峰心里深知:奥斯曼帝国的军队和阿三国的军队真的不一样,无论是从武器方面还是从士兵的素质方面,奥斯曼的军队都可以和唐峰的军队打成平手。甚至在某些地方,奥斯曼的军队能比大明的军队更胜一筹。
唐峰看着空旷的地堡:今日如往常一样,大明的士兵们都已经操练完毕,各自回到地堡中自己的住处休息。昨日白天在地堡中消灭掉的起义军的尸骸也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唐峰看着整整齐齐的地堡,再看看自己脚下的砖地,他明白过来:大明军队的一切都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假如他唐峰现在就要出师去克什米尔打伏击在那里的奥斯曼人,如今动身,完全可行。
可他并不急着动身,对一个没有进行过交锋与对决的选手进行贸然出击是愚蠢的,他唐峰自然知道,他要继续驻扎在德里城,直到把这一切想清楚为止。
经太阳一晒,地堡里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从地面浮上来直扑唐峰的鼻腔,唐峰闭住气,甩开大步走到地面。
地堡之上,四野秋风灌耳,衰草离披,唐峰立在一片焦土之中,他极目远眺,本以为自己能见到那份天蓝色与土褐色被一条隐约可见的线条隔得分明的宏大场景。谁知他刚抛出目光,就迎上了德里城边那一遭黑压压的山峦,烈日高高挂着,光芒烧着那条已经断流的干涸河道,那之中曾经盛装着德里城的护城河水,如今城破人亡,护城河也早已断流,南国旱秋,河道拧结成的土壤,皲裂着曲折着歪上山丘,这份意象传达到唐峰眼睛里,他突然有了些启发。
盯着满山焦土,唐峰心中浮起了一道疑问:
这群奥斯曼人,他们究竟为何而战?
答案不言而喻,甚至昭然若揭,还能为什么?为利益?为领土?为资源?为霸权?
唐峰知道:在阿三国还未曾覆亡之时,莫卧儿王朝与奥斯曼帝国缔结过一系列条约,一言以蔽之,整个条约的大致内容无非就是两个国家的军队勠力将大明的军队从奥朗则布治下的领地赶出去,如今,奥朗则布已死于唐峰之手,莫卧儿王朝也不复存在,就连那个被奥朗则布选中的少年昨日也被唐峰砍杀,看起来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能够阻挡唐峰统治的力量。
这是假象。
唐峰一直以来都被这假象蒙蔽,忘记了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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