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破败的门前,唐峰悄无声息地用手中刀的刀刃别住门闩,之后将之轻轻向上抬起,随着门闩一点一点向一旁旋转过去,唐峰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也慢慢安稳下来。
门闩像是被一颗生了锈的钉子死死钉在门板上一样粘滞无比,唐峰一点一点用刀背撼动着它的存在,当他感觉似乎快要将这块门闩木给割断的时候,他手上终于轻松了一点,之后他持续用力,一阵努力之下,门闩终于转过一个直角,把门之间的那道缝隙让了出来。
月光在他身后照着他的后背,唐峰抬起头,他看到一片黑影被涂在小屋的纸窗之上。
唐峰面容之上浮现出一片尴尬的笑容,他有些埋怨自己:怎么不早抬头看看?!假若早知道这门板的窗户是用纸草草糊成的,他或许就直接用手掏进去把门闩给拨开。
他不知道的是,过不了些许时候,他就会暗自庆幸自己选择用刀尖挑开门闩的是撞了大运。
只消用眼睛一看,他就知道他应当推开门而非用手去拉。此时此刻唐峰在乎任何的细节,毕竟身处敌营,任何处理得不够到位的行为都有可能会导致他命丧黄泉,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他把手放在门上,手掌缓缓用力向里推去。
第一次用力,门纹丝儿没动。
唐峰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这门的门闩这么瓷实,门板还这么难开?
难道是除了和他胸口一样的门闩,这道门还有一道暗锁?
唐峰后退一小步,他轻轻把刀劈进门缝之中,从上到下用刀探了一遍,整个刀在缝隙中游走如同庖丁解牛,顺畅无比。
他再去用力推那个门,门依然纹丝不动。
他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他抬起头看着门板。
刚刚浮现出他影子的白窗纸之上此时此刻用黑白光影勾勒出一个彪形大汉。
月光之下,唐峰的影子与那大汉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绰绰杂杂,晃得唐峰心里有些慌乱。
一瞬间,唐峰百感交集,千万思绪顷刻间灌到他的脑海之中,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座小屋门前那道街一个守卫也没有,就像这座小屋之中如今住得不是皇帝,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诚然,奥斯曼帝国确实可能会想到用减少守卫数量的方法让所有前来刺杀皇帝的敌方间谍将某座不起眼的建筑误以为不是皇帝居住的地方,但要知道,没有一个国家会选择让自己的皇帝居住在层层安保措施之外,即使在明面上放松了对皇帝的保卫,但在背地里,在暗处,任谁也说不清楚究竟会有多少暗箭会从某个角落射出来,或者冷拳,或者凌厉的一记腿部重击。
抑或是一发被打磨的金黄的弹丸。
现在门外恰恰是前来刺杀奥斯曼帝国皇帝的刺客唐峰,门里是保卫唐峰想要行刺的人的奥斯曼勇士,唐峰如今终于知道为什么刚刚他使刀挑开门闩之时,门闩会那么粘滞,怕是屋内那个彪形大汉,他用手捏着门闩不让唐峰打开。
唐峰精神紧张起来,他身上没有佩戴一把火枪,只有一把大刀在他腰间挂着,不知道门里的这个人,他的战斗力会是什么水平。
空气艰涩。
唐峰并没有选择强行踹开房门,他只是暂时退到一边灰暗墙体投下的暗影之中,默默等待着那扇门被人从屋里打开。
既然他看到了屋里的人,屋里的人势必也看到了他,万一唐峰踹开门踹到的并不是那人的胸口而是他探在胸口的一把刀,他着实想不到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将战斗进行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过去,客观时间只过了十分钟,主观时间却仿佛过了一生,屋墙之外,唐峰竖起耳朵瞪大眼睛继续听着屋里的声音,屋里只有单调、一成不变、沉闷的出奇的鼾声唐峰知道那道鼾声来自奥斯曼帝国的国王,他睡下了,但屋内一定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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