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通了慕容延钊之后,赵德昭来到太尉府找曹彬,将那边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曹彬根本不买账:“赵大人,彬上书直言,只为杨业讨个公道,无意与齐王争端,至于党争,更无从说起。”
赵德昭耐心劝到:“曹太尉,即便你无意党争,但现在看来,就是新军或者说新派将领与铁骑军和老派将领之争,这不是党争又是什么?”
曹彬冷冷到:“彬从未鼓动麾下将领或同僚上书,何来党?潘杨之争,但凡有良心之人皆会上书与杨业辩驳,当日若非皇上庙算,背嵬军恐早已全军覆没;至于攻北汉之事,杨业战略更是无误。潘仁美自家小肚鸡肠,判断失误,反倒将过错推到杨业身上,岂非令人齿冷?”
赵德昭不以为意:“曹太尉,你的意思是铁骑军将领皆是无良之人?况潘杨之争,皇上早朝已说过自有圣裁,你又何必执着?我已说通齐王,不再过问此事。”
“曹太尉,你便也效仿齐王,约束麾下将领,勿使皇上再生忧虑。”
曹彬说到:“我明白赵大人之意,不过彬重申一遍,彬从始至终并无结党,只要朝中无人攻击杨业,彬自然不会再上书,但新军各将领,是否上书但凭心意,彬无意阻止或鼓动。”
赵德昭出了一口气:“只要太尉答应不再上书就行。”
接连几日,果然没有将领再上书,柴宗训着实清静了一会。
事实上潘仁美和杨业俩人都是当世猛将,对柴宗训也是忠心不二。但这人与人之间嘛,有些争斗很正常,既然事情暂时平息,柴宗训也未多做纠结。
眼下重要的是,定下下一次攻伐的战略,尽早收复汉唐故地,于是柴宗训召来慕容德丰,俩人再次商议计策。
“慕容兄,依你之见,下一次朕该收归何处?”
慕容德丰胸中早有策略:“皇上,此次便该收归南唐,若南唐收归,吴越自会主动献出版图,届时不费一兵一卒,我大周便又能得一富庶之地。”
“南唐自林仁肇伏诛,国内不过一李景达而已,早年间先皇征南唐之时,李景达便屡败于父王与宋王手下。以臣料想,我王师只须在江边展开阵势,南唐军便会望风而降。”
柴宗训其实也有这想法:“不过在收归南唐之前,北方还有个疥癣之患须解决。”
“皇上是说北汉?”
“是的。”
“北汉新败于我王师,皇上只须一道圣旨,由灵州、朔州、潞州三路出兵,北汉旬日可平。”
柴宗训沉吟一会:“慕容兄未可轻敌,当年先皇数次亲征北汉,却一直未克,朕想了想,若有必要,朕还是御驾亲征。”
慕容德丰摇头笑到:“皇上,先皇初征北汉时,史彦超兵败石岭关,人情惊扰,所以班师。及至二征北汉,先皇顿兵草地,适值暑雨,军士多疾,是以终止,此乃天意留北汉为皇上收归,并非其不可战胜。”
“慕容兄的意思是,无须等待时机,目下便可征伐北汉?”
“皇上,虽收归幽云耗费了些许国力,然也切断北汉与辽之联系,目下北汉版图不过数州,我大周国家方盛,兵甲精锐,欲攻入并州,犹如摧枯拉朽,何患不成?”
灵州潘仁美,朔州杨业,潞州呼延赞,三路出兵倒也未尝不可,只是潘仁美与杨业刚发生龌龊,俩人必然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行军调配,恐多有掣肘。
须得一位能镇住这些猛将的主帅,方能收到如臂使指之效。
赵匡胤早已不带兵,虽然三人都会给慕容延钊一些面子,但关键时刻,桀骜的几人必不会听命于他。
曹彬这些年资历和威望也还行,杨业和呼延赞必然会听命于他,但潘仁美的资历并不下于他。
柴宗训这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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