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儿有些犹豫:“大人,这苏轼可是谋逆要犯,小人可不敢轻视。”
“怎么地?”阎选有些颐指气使:“你是怕大人把苏轼给放了?还是怕大人放其他人犯?”
“不不不,”牢头儿急忙摆手:“下官不敢。”
阎选说到:“牢头儿,若你怕担责,可将锁匙放在大人手上,由大人替你保管。”
老头巴不得,将钥匙掏出来放在韩豹面前,小心翼翼的退出。
阎选跟着追了出去,掏出一包银子放在牢头儿手上:“头儿,万勿见怪,你也知道大人的脾性,不过今晚而已,成全了大人的美名,我自会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的。这些钱你拿去与兄弟们打些酒,大人散场后还须你严守大牢呢。”
“怎敢让阎公子破费。”
“头儿客气,其实这是大人吩咐的,不过牢中人多,我不好出手而已。”
“如此便多谢大人和阎公子了。”
回到大牢,一群人仍是等着柴宗训的大作,阎选拿起纸笔:“苏公子勿忧,尽可随意,一切有我。”
那就来个简单点的,柴宗训缓缓开口: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9片十片十一片。
众人哈哈大笑:“这是小儿识数,若这也算诗,那我一日便可作百首。”
“那《赤壁怀古》,真是此人所作?”
“苏公子,”阎选安慰到:“无须在意这些人,随意就好。”
柴宗训点点头,作出了最后一句:飞入芦花皆不见。
此句一出,众皆沉默,这些人虽多为文痞,但痞之前还是有个文的。
唯有韩豹,捧着酒杯不住瞟众人颜色。
“好。”阎选率先放下笔鼓掌,其余众人也跟着鼓掌。
这虽然是数数,但怎么也是乾隆朝第一才子纪晓岚之作,镇住这些人是没问题的。
有人举起酒杯:“为此佳作,当浮一大白。”
一杯下肚,阎选又开口到:“此作虽雅俗共赏,是难得的佳作,但苏轼终属谋逆,我等须有一作,将其压住才好。”
一众人面面相觑,虽然有些文名,但自问没有谁敢说稳压这一片两片三四片。
眼见大家都不出声,阎选拱手到:“如此,只能有劳大人了。”
韩豹胸有成竹,却故意扫视一眼:“竟无一人为本官压住此逆贼?”
众人低下头,阎选笑到:“德安之才共一石,大人独占八斗,此刻却来怪小人等压不住逆贼,小人等冤啊。”
接着立刻有人附和:“大人出口成颂,随意都可作出佳句,还请大人出手,压住此逆贼。”
韩豹神在在到:“本官实不愿出这个风头,但众命难违,只好勉为其难献丑一番了。”说罢喝了一大杯起身,围着桌子踱步起来。
先前阎选递来的纸条就在桌上压着,韩豹早已记得熟了,此时不过演戏而已。
眼见火候差不多,韩豹缓缓开口到:黯梅幽闻花,卧枝伤恨低。遥闻卧是水,易透达春绿。岸是绿,岸是透绿,岸是透黛绿。
韩通封鲁王,便知他是何处起家,韩豹作为他的侄儿,自然一直在鲁地,此刻以他的鲁音诵出这《卧春》,着实令在场诸人难受。
笑是不敢笑的,但又实在好笑,一个个将脸憋得通红。
先时阎选只是粗略看了一眼,没有体会到其中的意义,此刻带着口音诵出,他抄录的手一直在颤抖。
韩豹诵完,阎选赶紧放下笔大喝:“好。”
其他人都跟着叫好,阎选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不打紧,却跟瘟疫一般,让在场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为了掩饰,阎选边笑边竖起大拇指称好,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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