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两宫太后的想法不同,万历更加喜欢袁今夏多一些。
他将自己出宫后看着袁今夏如何抓捕嫌犯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向两宫太后讲述一番,说到兴奋的地方还手舞足蹈的。
两宫太后只当他孩童心性,微笑着看着并不插言。
张诚却没有这么乐观,生恐李太后看出端倪之后,厌恶甚至是仇视袁今夏——女人的心思何等敏感复杂,张诚可不敢保证李太后会大度到放过跟她有“夺子之仇”的袁今夏。
再则张诚对今日的朝仪也有自己的想法,心中隐忧更甚,只不过看到太后和皇帝难得如此高兴,一时间欲言又止。
在这宫中的人,各个都是人精,李太后早就看出来张诚的异常,淡淡的问道:
“张诚,你这奴婢有话就说,是不是皇帝在外面有什么顽劣之事?”
万历吓了一跳,他出了宫自然不可能和在宫中一样循规蹈矩,确实有些行为可以说的上是“顽劣”。
小胖子阴着脸瞪了张诚一眼,威胁的意味不言自明。
张诚露出一脸的苦笑,他是万历最贴心的人,怎么可能拆他的台,这时候也顾不得解释,直接开口说道:
“今天的朝仪,奴婢觉得十分可疑!”
张诚如今是司礼监随堂太监之一,排名仅在徐庭芝之后,也是内廷重臣,自然有资格参与朝政,他的话立刻引起了李太后的重视,马上坐直身子问道:
“十分可疑?你详细说说!”
张诚不敢怠慢,直接说出自己思虑许久的疑问:
“陆绎复职锦衣卫指挥同知,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为什么从两京到地方,从内阁到言官,甚至连不相干的天津卫镇守中官和顺天府都要致他于死地?”
李太后之前被气的狠了,这一点她并未留意,听张诚提起之后,心中一算:
“高拱,李玑,施笃臣,贾三近,杨允中,任之屏,韩楫……”
这么一串名字背后,牵涉到的人和势力何等错综复杂,李太后倒吸一口凉气,神色变得十分慎重,缓缓的问道:
“有话直说,哀家在听着。”
张诚脸色也十分凝重,有些迟疑的问道:
“像这样举朝皆敌的先例,本朝并不是没有,但多是日积月累,积怨已久。其中绝无一人像陆绎这样,刚刚复职不久就人人喊打。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以奴婢的浅见,或许陆绎得罪了什么人也说不定。”
这话暗示的意味很明显,联想到高拱今天的失态,两宫太后也有些怀疑起来。
一直候在边上的冯保轻咳一声,突然开口说道:
“奴婢倒有些其他的看法,高先生虽然不能容人,但未必会为了陆绎如此大动干戈,最多将他打发走不碍眼就是了。之前陆绎突然被派去天津卫查案,就是他的门生韩楫上的奏折。”
这事李太后有印象,而且她也知道堂堂首辅,要对付一个锦衣卫指挥同知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烦,是以点了点头问道:“双林,你说说你的看法。”
冯保两眼微眯,淡淡的说道:“或许是高先生阴差阳错,把陆绎派去天津卫之后,正好捅到一个马蜂窝了。”
“你是说太平香?”李太后马上就想起这个,毕竟天津卫离京师实在太近,有这么个毒瘤在那里,真是让她难以心安。
冯保点点头不再说话,只不过不着痕迹的斜觑了张诚一眼。
奴婢之间的勾心斗角李太后没有兴趣,她思衬一番,立刻下旨:
“传哀家的旨意……”
……
陆绎回到家中之后,将人全打发走,一个人在书房之中枯坐,连夜色降临都没注意。
发觉家主异常的老管家心急如焚,赶紧派人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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