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明时坊中,上次那个阁楼内,精美的青花梅瓶摔在地面,立时碎成一地。
大和尚恼火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口中污言秽语骂骂咧咧的:“狗X的陆绎,怎么就让他躲了过去?两宫太后疯了吗,怎么会容得下一个喜好娈童的变态在朝中?”
就在这阁楼门口,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低眉顺眼的负手而立,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仿佛木头人一样机械的说道:
“主人说让你回寺里去,其他的事情不要再管了。”
大和尚更加焦躁,一只手胡乱的在光头上乱挠,不甘心的说道:“陆绎呢?就这样放过他?要不要我派人去将这些事情散布出去?”
年轻人木着脸毫无表情,低着头道:“主人说,不要画蛇添足,有人会比咱们更着急。慧普师叔,你还是早点回寺里去。”
大和尚慧普恼恨以拳击掌,大叫一声“气煞我也”,转头就抓起禅杖摔门而去。
正如那年轻人所说,听到陆绎安然无事,而去袁今夏还得了封赏的消息后,顺天府尹施笃臣将自己关在书房,最后叹息一声,吩咐下去:
“顺天府推官米庸行为不端,让他收拾收拾,去蓟州军前效力。”
顺天府推官虽然有时候会受气,但好歹是在京师富贵之地,蓟州就不一样,如今的蓟州镇总兵是戚继光,平倭出身的良将,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凶人,一般人哪里敢得罪他。
米庸在门外本就等的惴惴不安,一听到这样的处置,心里一下就凉透了。
可他根本不敢反驳半分,不说顺天府尹他得罪不起,指使他们造谣中伤弹劾陆绎的那个人更是吹口气都能让米庸化作齑粉。
听着门外米庸哭哭啼啼的去了,施笃臣在房内苦笑: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整个翻转过来了?连太后都褒奖这陆袁氏了,我又不是高新郑,哪敢硬顶两宫?恐怕还要想想办法,别让陆绎盯上我才是……”
施笃臣在苦思冥想,高拱的那些门生也有些慌。
老君堂里的小院中,杨允中急的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伯通兄,怎么办啊?恩相的把柄这陆绎都敢抓,我前日还得罪了他,岂不是……”
韩楫心里也烦躁的很,听了这话,只能勉强镇定的安慰:“印南兄别急,恩相必然早有谋算,定然不会让那陆绎逍遥太久,我们只要静候佳音就是。”
京中各地,其他如杨允中这般惶惶不可终日的人还有许多,他们都是那日在朝会上弹劾过陆绎的人,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生恐陆绎下一刻就杀到他们面前。
不过很快,一个消息送到他们身边的时候,这些人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凶人居然生病了!”
陆绎生病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京中,据说高拱听说之后,晚上饭都多吃了一碗。
而陆府也的确已经开始闭门谢客,说是不能耽误家中主人养病。
不过,如果有人能混到陆府后院中去的话,就会发现外面风传病的不轻的陆绎,面色红润,仪表堂堂,根本没有一丝病容。
袁今夏则换上了她的三品诰命夫人服,撇着嘴坐着生闷气。
陆绎一边收拾自己的行装,一边笑着安抚她:“好了,别生气了,我这次去天津卫,最晚七天一定回来。但是你要切记,这几天千万别出去,被人看破的话,于我行事大有干碍!”
袁今夏知道陆绎说的是正事,虽然不爽,但还是有气无力的答应下来:“知道了,陆大人,你都已经吩咐我好几遍了……”
“呵呵!”陆绎笑着抱了抱她,然后拿起行装出了院门。
许标早已候在外面,揶揄的笑道:“大人威武!”
陆绎白了他一眼,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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