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增看到有人去扶刚才那个中箭的香众,又是一箭急如星火的射去:
“啊!我,我也中箭了……”
只见扶人的那个香众捂着胸口,惨叫一声之后,惊恐的倒在地上,慢慢的没了声息。
城下的太平香香众唬了一跳,再没人敢去扶那个先前脚上中箭的人,哗啦一下跳开一个圈子,别说什么攻城了,自己就乱成一团。
城上的番子和门丁见状,却是士气大振,有个会来事的番子还大声喝起彩来:
“陈公公威武,这一箭穿心,叫这些反贼知道厉害了!”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是欢呼不断。
陈增老脸一红,他本来是想射那个脚上中箭的人的,哪想到阴差阳错把那个去扶的人给射死了,效果居然出奇的好。
不过这种丧气的话他不会蠢到说出来,当即大笑着给大家鼓劲:
“哈哈,这点事情算什么?咱们东厂有的是好手。五十人里有二十张弓?都给我瞄准了射!射中了,咱家重重有赏!”
“谢公公赏!”
“多谢公公厚恩!”
“杀反贼,领赏钱咯!”
……
那些番子没了惧怕,一个个奋勇上前,各自占住一个垛口,对着城下张弓就射。
这太平香本来就是个江湖帮派,打打杀杀就是仗着人多蜂拥而上,再加上在天津卫横行霸道惯了,自以为今天不过是顺理成章的进城去摘掉天津卫这颗果子而已。
这些人既没见行伍阵仗,行事也没个章法,乱哄哄的一片挤在城门前面,以至于城上二十支箭射下来,倒有十五六支中了。
要说这十五六支箭射中之后,当场被射死的不过一两人,其他伤势严重的也不过四五个,但是这四五人和其他几个中箭了的,一个个大声惨叫起来,乱糟糟的叫嚷成一片。
其他人本就被吓的发毛了,偏生这中箭的人里有几个已经吓破了胆,一边尖叫着一边掉头往外跑:
“快跑啊,朝廷有准备了,城头有大军等着咱们啊!”
“我要死了,要死了,呜呜呜……”
“妈啊,疼死我了。”
“快逃啊,救命啊!”
……
这要是在军中,像这样扰乱军阵的,早有军法官上前砍了脑袋。
可太平香行事乱哄哄的,那些把头,大把头自己都是心里慌里慌张的,被这么一喊,也跟着掉头就跑。
其他人见到把头和大把头都跑了,自己还等什么?没看到城上已经开始准备射第二轮了吗?
于是城下一群人惊恐的几哇乱叫,一下子就跑了个干净,只留下几具已经死透了的尸体——其中就包括刚才脚上中箭的那个,他死的最惨,被亡命逃跑的太平香众乱脚踩扁了。
城头上的人面面相觑,哪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守住了。
陈增也是愣愣的,旋即大喜过望,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太平香,不过土鸡瓦狗而已!咱家只不过射了几箭,就溃不成军了。”
事实上太平香根本就没成军过,不过这并不妨碍城上的守军自豪,全都欢呼雀跃起来。
那些懂事的番子更是围着陈增一通马屁狂拍,什么“指挥若定”,什么“一箭退敌”,什么“名将风范”,把陈增乐的见牙不见眼的。
不过他这高兴的有点太早,定南门这边是暂时没事了,可西边去突然传来一身巨响:
“轰!”
刚还在欢呼庆祝的守军顿时一静,像是“嘎嘎”叫的鸭子被突然掐住了脖子似的。
东厂番子里有些人脸色发白,其中一人更是颤抖的叫道:
“炮!是大炮!西门那边怎么回事,怎么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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