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太和殿。
恰逢半月一次的望塑朝,天还未亮,明月高悬时,太和殿内已经挤满了前来参加望塑朝的京官,以及前来述职的外地官员。
“恭迎圣上。”
随着奸细的嗓音喊出了这句话,原本充斥着议论声的太和殿瞬间安静了下来,齐齐望向从偏殿走来的小胖子皇帝,万历。
而在其身后,则是他的母后,李太后。
“臣有本启奏!”
待小胖子皇帝坐稳龙椅,一旁早已按耐不住的御史台李文达直接出列道。
小胖子皇帝面带迷茫,似乎还没从美梦中醒来,直到他身旁的太监张诚小声提醒他一句后,连忙看向李太后,见李太后颔首,这才说道:“准奏。”
“臣李文达弹劾内阁首辅高拱不明忠奸,提拔了任之屏这一硕鼠,造成天津卫太平香叛贼的壮大,甚至造反!”
李文达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虽然不是没有先例,但说到底,一个小小的御史台言官,居然当朝直接弹劾内阁首辅,其心思不可谓不大更别说……
“这李文达是隆庆三年的进士……”
“是啊,好像当时的坐师是张阁老……”
“原来如此……两阁老的斗争开始了……”
听着满朝文武的议论,高拱面不改色,甚至连出面反驳都没有,这反倒让龙椅上的小胖子皇帝为难了,他连忙看向身旁垂帘听政的母后,李太后。
李太后虽然很想质问高拱为何识人不分,甚至前些时日还维护这个任之屏,但她心里明白,不能开这个头,开了就会形成党争。
想想前宋党争的后果。
“高爱卿不解释解释吗?”
李太后看向高拱,将皮球踢给了他,看高拱如何给自己辩解。
“臣无言,臣毕竟只是一位大学士,每天替陛下,替太后分担政务已是疲惫不堪,哪还有什么精力去巡查这些贪官是否贪赃枉法。”高拱出列,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应该是锦衣卫,是都察院,是吏部的事情。”
好一招金蝉脱壳。
张居正看了一眼高拱,心道:“看来自己这一次又板不倒高拱了。”
面对高拱这一招死皮赖脸,别说张居正了,就连李太后也是无语起来,但她没有办法,正如高拱所说,这些还真是锦衣卫和都察院的事情。
于是李太后只能象征意义的罚了高拱一年俸禄,随后这望塑朝便不欢而散。
……
“不知各位军爷来我胡家庄有何贵干?”
就在陆绎一众人马进入胡家庄没多久,一名身穿程子衣,不似庄稼汉的大汉拦住了他们。
在他的身后,还有四名奴仆打扮的干瘦男子。
陆绎见状咪了眯眼,对着身旁的许标打趣道:“没成想,我大明朝居然还有不认识我们这些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
众锦衣卫缇骑闻言,皆轰然大笑,纷纷戏谑的看向眼前程子衣大汉。
程子衣大汉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任谁被这样揶揄也难免不会好受,但很快他便恢复过来,脸色一肃上前作揖沉声道:“各位军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先在这里给各位军爷赔个不是。
我们胡家庄都是安分老实的佃户,我想各位军爷一定是来错了地方。”
“你们是不是安分老实点佃户本官不知道,但来没来错地方,却不是你说了算。”陆绎不咸不淡的看了程子衣大汉一眼,随即又道:“想必你就是胡家庄的庄主,胡怀远。”
“小人正是。”程子衣大汉也就是胡怀远点头应道。
“据我们锦衣卫掌握的线索,有人举证,你们胡家庄和太平香叛贼余孽有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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