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高大人怎么样了?”
高府主卧外,赵千珏带着几名下属来回踱步,在看见给高拱救治的郎中出来后,顿时一拥上前,问道。
“回大人的话,高大人这是遭受了大悲大喜,胸中的精气神一朝散尽,这才造成了昏厥的情况。”李郎中朝赵千珏拱了拱手,解释道。
赵千珏听完李郎中的话后,顿时松了口气。
如果高拱因为这件事而突然暴毙,那整个朝廷必定会风起云涌,搞不好会再起党争。
毕竟始作俑者其无后也,高党的某些朝廷大员可不想步高拱的后尘。
前宋为何在党争中死去的士大夫几乎没有?还不是因为人人自危,谁都怕自己会步入某人的后尘,所以皆不敢下死手。
“大人切莫高兴太早,高大人虽然这次无碍,但因太过于急火攻心的缘故,命脉易损,恐没有多少年的活头了。”李郎中一脸遗憾的说道。
而也就在这时,高拱夫人高丁氏从里面的卧房走了出来。
李郎中见状,便朝这里赵千珏拱了拱手,暂时离开了这里。
“夫人切勿着急,高大人吉人自有天相。”赵千珏见高丁氏一脸的低迷,忍不住安慰道。
“谢赵大人,妾身也不求我家老爷再有起复的可能,只求我老爷能够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安度晚年,可谁知到天不遂人愿,即便我家老爷已经闲赋在家,可依旧躲避不了天灾人祸……”高丁氏泫然欲泣,即便已是半老徐娘的年纪,但也足以让人看着心疼。
赵千珏默然以对,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可不敢对那些权倾朝野的权臣,发表看法。
气氛凝固了很久,直到赵千珏觉得自己该回京复命之后,这才向高丁氏辞别,带着几十名锦衣卫缇骑,朝着京师快马加鞭赶去。
就在赵千珏赶回京师的第三天。
整个朝堂突然变得风起云涌起来。
首先,都察院御史曹国安上书弹劾冯保几条大不逆之罪,什么祸乱朝纲,什么蒙蔽圣听,什么有王振刘瑾之患,各种难听各种恶心的齐齐写上了奏折,惹得整个常朝全乱成了一锅中,各种政敌互相攻讦。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紧接着又有几个御史,给事中纷纷上书,弹劾冯保六逆六罪,似乎冯保不死,大明朝就会灭亡一般。
吓得冯保已经在乾清宫外跪了一天一夜,直呼自己冤枉。
“母后……”万历小胖子看向自己的母后李太后,小脸满是犹豫,不过却不敢放肆。
只因在场并不只有李太后一个太后,还有陈太后在。
“妹妹不用在意姐姐,姐姐只是对于外庭的吵闹声有些疑惑罢了。”陈太后拿起精美茶盏喝了一口茶,微笑道。
只不过这个笑容在李太后眼中,却格外刺眼。
虽说同为东西两宫太后,但陈太后说到底也是皇后出生,与李太后宫女诞下皇子,从而破格成为皇贵妃的她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至少李太后在与陈太后的相处中,一直觉得自己比她地位要低。
毕竟一个泥瓦匠女儿出生,一个则是大家闺秀,不可同日而语。
“好在老娘生下来皇子。他也成为了皇帝。”李太后看了陈太后一眼,心中有些得意的同时,也后怕不已。
但凡陈皇后有一个儿子存活下来,自己恐怕也就只能在皇宫中找一个偏僻的宫殿,孤独终老了……
这也是母凭子贵在皇室之中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姐姐说笑了,姐姐前来乾清宫看陛下处理政事,想必也是对外庭的风起云涌颇有见解,姐姐不妨说说看。”李太后还以颜色道。
别看李太后一脸笑意,但话里话外全是在点醒陈太后,切莫太过于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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