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浑身不自在。
任谁也不敢相信,大半个月前,他还只是一个大明最平穷县城的县令,就这样摇身一变,他不仅成为了安南东南半境的“南王”,甚至还掌控了数十万人的生杀大权,称为一朝得志都不为过。
更别说他无时不刻都要接受别人的殷勤,还要分清理智与欲望,这可苦煞了纪道。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在南丁那个贫苦县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一下子变成了暴发户,这谁受得了?
“阮大人,您怎么了?”
见纪道大半天没说话了,阮义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
陆绎的安排十分有趣,既然纪道要成为代替阮淦的存在,又要稳定阮淦势力的军心,最后他决定让纪道冒充阮淦。
而其中的关键,自然就是曾经阮淦的心腹,阮义了。
至于为什么阮义心甘情愿的为陆绎卖命,那就离不开两个字——利益。
陆绎并没有威胁,也没有将阮义屈打成招,而是直接许诺,要是阮义能够听从他的安排,那他将会在时辰之后,让安南半境归于阮义掌控。
当然,那是局限于名义上,真正意义上的掌控自然还是要归属于大明。
可即便如此,有机会能当安南的半王,这怎么不让阮义动心?更别说他本就是阶下囚了,还敢奢望什么?
就这样一拍即合之下,纪道与阮义里应外合,在大半个月的时间里算是掌控了安南东南半境。
可作为名义上的南王,纪道心里苦,却无法说。
虽然这大半个月他着实体会了一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快感,可这种事情要是被朝廷上下其他文官知道了,那他的仕途也就算玩完了。
毕竟这种体验是有时限的,不可能是永久,而且陆绎也不会让他一直这样待弄下去。
“阮义啊,陆大人说我们可以动手了。”
沉默了良久,纪道缓缓说道。
阮义眼前一亮,心中变得愈发激动起来,听纪道的意思,距离陆绎的计划成功之日已经不远,自己即将接受纪道的位置了。
于是阮义想也没想,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十分恭敬道:“请阮大人下令,卑职莫敢不从。”
纪道对于阮义动不动就给自己下跪,还是有些抵触的。
毕竟他可是十分清楚,阮义作为阮淦的心腹,所有谋划基本上都出自他手,算是半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了。
“啊……不用这么客气,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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