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宁县的一家酒楼,名作好客酒楼,因为曾被安南贼军占领过,再加上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临近午休,所以没有了多少客人。
掌柜张诚正在整理账册,因为是家族产业的缘故,生意不好会让他一家老小都去喝西北风去,所以脸色难免有些愁眉苦脸。
所幸店小二是自家侄子,掌勺的是他亲弟弟,再加上他女儿以及家里女眷的帮忙,少了许多工钱的开支,这才让张诚有了继续将酒楼运转下去的信心。
如果不是打小在这里生活,张诚都有了贩卖这家酒楼的想法。
“张掌柜!”
就在张诚心中默算着这几日收支是否平衡时,几个男子走进了酒楼大堂,其中一个鹰钩鼻的中年男子四处看了看,然后问道:“如梦侄女咋没看见?”
张诚低着头,突然听见有人找自己女儿,顿时十分不悦。
他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而且女儿也时常抛头露面的帮助酒楼做事,可好歹也是黄花大闺女,其实随便男人都能这么亲昵的直呼其闺名的?
所以张诚立即抬头,想要叫上侄儿阿东将眼前这人给轰出去才好,可也就是这一抬头,让他看清楚了来人,身体顿时一个哆嗦,赶紧道:“哟,这不是金员外以及陈员外吗?您几位爷请坐,想吃点什么?马上就好。”
说话间,张诚叫来侄子阿东,让他招待这两人。
这二人来头不小,张诚可不敢惹怒他们,只能纯当刚才没听见他们说的话。
而待金员外以及陈员外落座后,看到张诚拿着不少贯铜钱正在算账,那鹰钩鼻,也就是金员外金牧揶揄道:“我说张掌柜,看样子最近生意不错,这个月的看场费是不是该交一下了?”
张诚正用毛笔在账本上勾勒着,闻言差点手一哆嗦,将整个账本都给划去,张诚垂眸哀求道:“金员外,我这酒楼近日哪有什么生意,这都是我张某人的老本,还要靠着这些钱去进货,毕竟这富宁城的情况你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我们酒楼这个月的看场费不是在月初时就已经交了吗?”
富宁县的情况本就鱼目混杂,再加上前不久经历过战事,一些久日不曾有过进账的地痞流氓乃至青皮都开始活络了。
这二人虽然被张诚尊称为金员外陈员外,但那也只是恭维,依旧逃脱不了地痞流氓的本质。
是无赖也就罢了,可据说背景还很大,是某个大人物的白手套,不仅在富宁县为所欲为,就连整个广南府也是横行无忌。
所谓的看场费本质上就是保护费。
这时酒楼上传来了脚步声,金牧眯着眼睛盯着楼梯处,话却朝着张诚说道:“是吗?月初交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这样,你再交一次,下个月可以推迟一二。”
张诚藏在柜台下的双拳忍不住攥紧了几分,只因金牧实在是太过于欺人太甚,这还有几天就要月末了,下个月推迟和这个月再交一次有什么区别?
于此同时,陈员外也附和道:“我说张掌柜,要是实在揭不开锅了,我给你出一个法子,让如梦侄女嫁给金员外,从此往后你就是金员外的老丈人,你这个酒楼自然由金员外照看,还愁没有生意,还交看场费吗?”
这陈员外不说还好,一说张诚就更加愤怒了,可即便如此,一想到翻脸之后会遭受到怎样的报复,张诚害怕了,他不是自己怕,是替妻儿老小怕,于是他强忍住愤怒,低沉着声音,说道:“金员外不是已经娶了七门小妾了吗?而且金员外可是与我同岁!”
“怎么,做金员外的小妾,难不成还委屈如梦侄女了吗?”
“你也知道她是侄女!”张诚被气的浑身发抖,再也止不住怒意,可也就在这时,一名少女却从楼梯处走下,脸色苍白的看向金牧与那陈员外。
“爹爹!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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