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拱兔家人伏诛之时,洪图鲁仍带着十几名亲兵在玩命的狂奔。
他才三十多岁,还很年轻,所以他丝毫没有去在意自己的亲眷,他们死了也就死了,只要自己还活着,那他们这一脉,仍旧长存。
想是这样想,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很快,驭马狂奔的洪图鲁颓然的降下速度,他唤来了远处的亲兵与拓也,同时问道:“你们说,明军会放过我的亲眷吗?”
拓也没心情搭理洪图鲁,因为他也在担心自己身在宽甸六堡军卫里的亲眷。
倒是身为孤儿,从小在洪图鲁身边长大的亲兵沉思了片刻,老老实实的回道:“大人,按照明人的传统,他们似乎更喜欢献俘于君王。”
不得不说,洪图鲁明知道这种可能性极为低下,但他还是心情舒畅了几分。
“狂奔了这么久,吃点干粮休憩下。”
洪图鲁有些疲惫了,再加上胯下的马儿正喘着粗气,他觉得很有必要休息一下,为了更好的赶路,前往鞑靼部的领地。
可对于洪图鲁的提议,拓也有着不同的意见,只见他冷冷的回道:“洪图鲁,你不会真以为那位大人会真心实意的放你走?我觉得咱们还是抓紧赶路为好,不然身后要是有追兵,你我这十几号人统统要完蛋。”
周围的亲兵对拓也的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用肃然的目光看向洪图鲁,静待着他的命令。
拓也不说还好,这话一说,洪图鲁也没有休憩的心思,他很干脆的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行,走!今日的痛楚,来日待我联合了鞑靼部,非得加倍的讨伐回来不可!”
言罢,洪图鲁拍了拍胯下的骏马,正欲策马而行,突然看见眼前数道黑影闪过,这让他心中徒然一惊。
“前面是什么?是大虫吗?”洪图鲁咽了咽那口水,在平日里,大虫自然是他们狩猎的对象,可此时的洪图鲁乃是逃难,别说弓弩了,就连弓箭都没曾背负,依靠这手中的制式长刀,他们这十几人还真不够大虫看得,就算能够干掉大虫,他们恐怕也要付出几人的性命才行。
想到这,洪图鲁下意识的提议绕道,准备越过去。
可也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洪图鲁的脸色瞬间惨白无比,和地上的白雪余痕相差无几。
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幻想着,这是他的幻听。
可现实总是残酷的,当他看见这条小道上前方后方都出现了黑影之后,他张了张下巴,声音仿佛是从喉咙处嘶哑的吼出来一样:“备敌……”
可硬接他的,并不是亲兵的拼死护拥,而是几道火器的枪响……
十几道尸体惨烈的横死在马屁之上,一个百户官领着几名征南军将士驭马过来,看着已经毙命的洪图鲁和他的手下们,冷冰冰的说道:“砍下首级,带回去复命。”
“喏。”
战马带走,只留下十几具无头残骸,血迹悄然在雪地上弥漫开来。
也不知是不是鲜血的血腥味吸引到野兽,月光之下,传来了狼嚎声……
距离抚顺马市,三十里外的一处山谷中央,有着一座用夯土堆筑的土城。
这个土城有一个响彻周边的名字——古勒寨。
也是阿罕突——王杲的弟弟,阿古勒的领地。
半个月前,阿古勒接收了战败的哥哥王杲,甚至为了他哥哥的人身安全,他阿古勒决意要和明军开战。
这一个承诺造成了不少的轰动。
毕竟古勒寨虽然名义上是阿古勒统帅,可底下却还有着三个牛录共同掌控着古勒寨一半的兵力。
所以说,阿古勒还完全做不到一言以蔽之的权力。
不过好在,半个月前带着四万兵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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