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有点意思。
屈易被冯保劈头盖脸的一阵呵斥,顿时缩了缩脖子,吓得直接跪地匍匐,惊恐道:“请老祖宗恕罪,奴婢并不是害怕蛇,只是……”
“只是什么?”冯保没有丝毫给屈易留情面,而是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件事情已经惊扰了皇爷与太后娘娘,你是这次征南军闹出动静的罪魁祸首,随我入宫,去浣衣局当差,这监军的位置不适合你。”
屈易一听,身子骨顿时软如烂泥,浣衣局那是太监能呆的地方吗?
再说了,他屈易为了当这个监军的位置,不知道孝敬了多少太监,也不知道多得知了多少太监,现在要是回宫,还有他的活路吗?
可冯保不是在和屈易商量,而是在陈述事实,这让屈易更加绝望起来。
敲打,教训完屈易后,冯保这才笑着看向陆绎,歉意道:“陆大人,既然事情的原委已经水落石出,那还是麻烦您陪着咱家进宫面圣,再详细奏答一番,可好?”
“冯公公严重了,这是下官应该做的。”陆绎微笑道。
既然对方冯保已经服软,再加上现在陆绎并不像招惹这位历经三朝的内相,陆绎便借坡下驴,走下这个台阶,短暂放过了冯保。
冯保见状,顿时在心中松了口气,再次暗骂了屈易不争气后,便带着陆绎随着十几名东厂番子的护卫,进宫去了。
整个征南亲军卫所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明月透过乌光,点点星光而下,只有瘫如一滩烂泥的屈易,面如死灰的趴在覆满白雪的草地之上,无人问津。
或许在他看来,在军营驻地里面冻死,要比日后回宫,被人给活活玩死,要强得多……
“老爷,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大明首辅张府内,游七在书房向张居正汇报完之后,便告退离去了。
而张居正则看着墙上那黄公望所画的富春山居图,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你还正是不肯吃半点亏啊。”张居正突然幽幽的说道:“不过挫一挫冯保的锐气也好。”
“他在宫内没有了对手,觉得自己手眼遍布宫内宫外,被外人尊称一句内相,就一句变得如此飘飘然,触手甚至还妄想伸到皇宫之外,朝堂之上,如果在不让他有些自知之明,或许又是一个王振、刘瑾之流,对我大明可是百害而无一益。”
“这人呐,怎么就这般容易改变本心呢?”
一时间,张居正想到了严嵩,想到了授业恩师徐阶,以及张骢、夏言等历代首辅……
他们最初,似乎也是一心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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