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文昭的示意下,那灰袍人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面罩,一头杂乱油光的秀发直接映入众人眼帘,脸圆,面平,颧骨高,眼睛小。
嗯,没错了,确实是蒙古人,不过是蒙古女人。
难怪没有人去争抢,让她活生生的来到了大明的杀虎堡外。
陆绎唤来通译,让他询问这蒙古女人什么情况。
通译与对方一阵交谈后,脸色难看的朝着陆绎说道:“陆大人,这女的不知天高地厚,居然仗着自己是黄金家族后裔的身份,想要大明帮她重建部落,打败察哈尔部。”
“痴心妄想。”陆绎想也没想就说道:“告诉她,她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是谁将他们蒙古人给赶出中原的?”
“居然还妄想让我们大明帮助他们蒙古人?”
陆绎让通译传达自己的意思,随后示意曹文昭可以将这蒙古女人带下去了,一个自称黄金家族后裔的女人,陆绎还没有想法将其带回去。
或许等待她最好的归宿,就是嫁给杀虎堡卫的某名将士。
前提是有人能够看得上她。
就在通译传达完陆绎的意思,曹文昭领命准备将她带下去时,那名蒙古女人突然面部狰狞起来,歇斯底里的乱说了一通。
马博看见陆绎脸色有些阴晴不定,顿时向通译问道:“这女人说了些什么?”
通译神情有些不自然,脸色变换了一阵,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回陆大人与监军大人,伯爷,这蒙古女人说他们的萨满会诅咒我们大明,还说……”
“够了。”陆绎摆了摆手,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们的萨满要是真有这般神通广大,所谓的蒙古帝国还会被我大明的太祖高皇帝给扫清?”
陆绎说完,示意曹文昭将她带走。
待那个蒙古女人走后,马博沉思了片刻,笑道:“陆大人,看来咱家能够断言,这蒙古女人不是俺答所派来的了。”
俺答是有名的信奉藏传佛教格鲁派鞑靼的大汗,所以他的亲信不大可能会信奉萨满教。
陆绎对此不置可否:“凡是不能看表面,也有可能只是示敌以弱,混淆我们的视听罢了。”
马博深以为然,觉得陆绎不愧是陆绎,这般洞悉能力,确实厉害……
三天后,李响带着斥候小队回来了,可陆绎并没有当即下令出兵,反而是在耐心等待着。
直到第二天半夜,钟辰飞带着大同右卫的两名千户秘密抵达杀虎堡卫,陆绎与其交谈了一宿后,这才在第三天早晨,下令召集征南军将士,准备出发。
在满是雪凝,踩上一脚就会塌陷一寸的雪地上行军,是十分困难的,尤其是还要托运八门佛朗机炮。
万幸这八门佛朗机炮被赵士祯改良了许多,先是减轻了炮管的总量,然后增加了托运佛朗机炮轮毂的配重比,这才让征南军火器司的将士们轻松不少。
可那也只是相对同样情况下,在雪地行军而言,这要是换算在地势平坦之地,如在奴儿干都司的平原之上时,速度不可谓不慢。
所以在行军了一天之后,征南军的将士才看看抵达斥候小队外出侦察的三分之一路途。
眼瞅着夜幕降临,温度已经比白天下降了一倍不止,陆绎当即下令,找一个背风的小土坡,临时扎营,令征南军休息一晚。
草原是一望无际的,尤其是当草原上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大雪时,所以行军万不能马虎大意,不然十分容易迷路。
前汉时为什么李广难封,冯唐易老?还不是因为李广一出塞就迷路,直接在大草原上找不到北。
而冠军侯霍去病为何能封狼居胥,打的匈奴仓皇北顾,更是留下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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