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
如今算是做到了。
但也仅此而已了。
她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可能。
静坐片刻,程苏然也冷静了下来。今天事出突然,她毫无准备,尽管极力控制着自己,但还是有些情绪上头。
她不该对江虞冷脸,不该急于为自己添上伪装,太刻意了,那样反而显得她在乎,她慌乱。
被包养是她自愿的,违反条例动心的人也是她,无论怎样,在那段时光里,江虞对她已经仁至义尽,甚至,在她迷茫的时候帮助了她。
反倒是她今天故作疏离、落荒而逃的姿态有些难看了。
程苏然叹气。
不知坐了多久,天色暗下来,夕阳渐渐变成橘红色,等到太阳完全落了山,夜拉开序幕。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闻若弦。
“然然,你在哪里?怎么没回家?”程苏然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闻若弦担忧的声音。
她这才发觉已经六点半了,匆忙起身,一边往回走一边说:“我到楼下了,现在上去。”
挂掉电话,程苏然乘电梯上了十二楼,输入密码开门。
客厅亮着灯,厨房传来窸窸窣窣声,她换了拖鞋,放下包,循着声音走进厨房,只见闻若弦站在料理台前,正准备杀一只巨无霸龙虾。
“若弦,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回来?”闻若弦停下手中的刀,抬起头。
程苏然略有些心虚地说:“去见了一个客户,路上有点堵。”她目光往下,盯着案板上的大龙虾,“这是什么?”
长长的触须像两根天线,硕大坚硬的头部堪比铁甲坦克,尾部横着黑白相间的条纹,通体灰青,气势汹汹。
像极了灾难电影里入侵地球的异形虫。
“毛塔青龙。上次你不是说想吃龙虾吗?这只有九斤多,今天让你一次吃过瘾。”闻若弦笑了笑,一刀下去,快准狠,大龙虾瞬间头身分离,流出大片透明液体。
程苏然弯起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弦姐姐最好了。”
“不许叫姐姐。”闻若弦纠正她。
“噢,若弦。”
她吐了下舌头,注意到闻若弦没穿围裙,转身取了来,替她套头挂在脖子上,拉起两根带子绕到身后打结。“你啊,总是不记得穿围裙,一会儿又要弄脏衣服。”
离得近了,有股淡淡的幽香散出来,闻若弦鼻尖动了动,忽然停下,偏头凑到她颈边,“你喷了香水?”
“没有啊。”程苏然敏感地躲闪了一下。
“可能是见客户的时候沾上的味道。”
香根鸢尾。
沾上了就难以消散。
闻若弦一怔,眼眸微暗,似有埋怨地说:“你这几天连轴出差,下午才飞回来,又去见客户,怎么都不知道休息。”说罢她低头继续动刀。
她嗓音轻细,却一点也不含责备的意思,只有满满的关切和心疼。
“我在公司睡了一会儿的。”程苏然哄着她说,见旁边放着空心菜和牛肉,一并拿过来,帮忙打下手择起了菜叶子。
闻若弦不再说话,专心处理龙虾。
头身分开后,倒出里面的虾脑,过水装盘备用,再剪开虾尾两侧,剔出晶莹得几乎透明的虾肉,切成块,装进盘子里,剩下部分剁碎了放冰箱,留着熬粥。
她手法熟练,干净又利落,俨然大厨做派。
程苏然很喜欢看她做饭,觉得是种享受,有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像是艺术,看着赏心悦目,让人舒心。
说起来她们的相识也始于一顿饭。
闻若弦比程苏然大三岁,本科毕业于江城外国语大学德语系,读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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