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努力回忆晚餐的情形,想来想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等等,你和我都不知道她山药过敏,但刚才在医院……好像她自己是知道的?所以,知道还吃?”
她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是吗?对哦,我们也吃了,还剩这些……”程苏然声音颤抖,脸色发白,刹那间整个脑子都乱掉了,思绪如同浆糊,搅成一团。
“然然,你是不是怀疑她故意吃——”
闻若弦话还没说完,程苏然忽地推开她,跑出去,闷头冲进了房间,“砰”地关上门。
整间屋子陷入寂静。
挂在客厅墙上的钟表“咔哒咔哒”地走着。
闻若弦盯着那盘剩菜,若有所思……
从家里到医院,再从医院回来,这一路上,程苏然紧张的样子简直超出她想象,她认识然然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难道直女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个样子?还是说另有可能,譬如,此刻她所想的。
她又忍不住带滤镜了。
看见两个女人亲密就觉得并非友情。
闻若弦心乱如麻,重重地叹了口气。
……
卧室没开灯,程苏然趴在床上,黑暗中隐隐只瞧得见身形轮廓。
四周静得耳鸣。
一阵阵压抑的抽泣声泄出来。
她怎么了?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会那么敏感,怎么会那么注意江虞的一举一动,怎么连脑子都坏掉了?怀疑江虞的是她,误会江虞的也是她,当局者迷,她越来越弄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这也是江虞,那也是江虞,到处都是江虞,全部因为江虞……
要是江虞没有出现在她生命里该多好。
堆积的郁气在身体里膨胀爆发,在此刻轰然击溃她的防线。怪她,都怪她自己,明明决意坚定,却一次又一次容许,都是她的错。
呸!
程苏然爬起来,抹了抹脸,拉开衣柜,把江虞送给她的定制衣服全部扒拉出来,找了个塑料袋胡乱塞进去。
她又转进隔壁书房,抱起还没修完的模型,拎上了包。
“然然,你去哪里?”闻若弦从厨房出来。
“扔垃圾。”
程苏然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深夜。
卧室灯光黯弱,江虞身穿睡衣坐在飘窗上,怀里抱着兔子玩偶,大半身体被阴影吞没,她双目无神,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兔子耳朵。
田琳坐在她斜对面小沙发上,听她说完来龙去脉,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虞姐……”
“你忘记上次不小心吃到山药,满脸红疹子吗?你就是大大方方说出来,她也不会不理解啊,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太傻了。”
“唉……”
江虞低着头,指尖揉搓兔子耳朵,声音很轻地说:“我以为像上次那样只是起疹子,痒一会儿就没事了,她们留我吃水果,我想多呆几分钟,没想到这次这么厉害……”
“能不厉害吗?还能死人呢。”田琳训道。
“……”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虞姐,你——”
手机铃声打断了田琳的话。
是警卫室。
江虞接了,保安说有位叫程苏然的女士来访,需要核对信息。她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没错,是我朋友,带她上来。”
声音不知是因激动还是紧张而颤抖。
田琳疑惑:“谁啊?半夜来找你?”
“是然然……”
“?!”
江虞丢掉兔子玩偶,从飘窗下来,光着脚跑出了卧室。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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