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又塞到她手心里。
“解释完了?”
“嗯。”
江虞团起纸巾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我不是在为自己狡辩,只是想把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你,然然,你有权知道这些,我也有义务向你解释,对你坦白。”
她认真地看着程苏然。
程苏然咬了下嘴唇,避开她目光,许久才低声说:“我想冷静一下。”
“走了。”
说罢,将小兔子揣回口袋,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
“然然——”
江虞追了两步。
回答她的只有很轻的关门声。
离开小区,程苏然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兜圈,从城东到城西,从内环到外环,天空一点点变暗,直至完全黑下来。
回到家,客厅亮着灯,厨房传来炒菜声。
闻若弦穿着围裙站在灶台前。
锅铲碰撞,油烟机嗡嗡响。
程苏然脑子里乱糟糟的,实在没有心情过去打招呼,默默换了拖鞋,闷头往卧室走去。
关门,开灯。
她瘫倒在大床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圆圆的小兔子。
时隔多年已经很脏了。
她还是喜欢。
朦朦胧胧的记忆里,有绿皮火车,有站台,唯独没有十八岁的江虞。如果那时候江虞没有及时出现,或许她就真的被卖掉了,在某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嫁给老光棍,像母猪似的生一窝崽,也就没有了现在的她。
历史没有如果,生命也没有如果。
她一点也不在乎亲爹做了什么,不在乎他有多混蛋,她只在乎江虞,在乎一切与江虞有关的事……
[我喜欢的只是你,是你这个人,你的灵魂。]
[她们都很像你,但每个人都不是你。]
耳边反复回荡着江虞的话。
酸涩的泪意涌上来,视线有些模糊。
她信她吗?
信或不信,她也不知道……
今天接连两个消息犹如惊雷,炸得她措手不及,一直以来坚定的念头似乎动摇了,像被狂风连根拔起的小树苗,不受控制地飞上天,茫然无助。
噢,还有白露!
程苏然一个挺身坐起来。
五年前,白露就对她不善,也是那些恶意的嘲讽点醒了她,促成现在这般局面。白露喜欢江虞,对她有敌意并不奇怪,她是知道的。
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随意进出江虞家大门,当着她面表现出莫名其妙的嫉妒,直接无视了江虞的两次警告……
难道是故意的?
或许白露有某种目的?故意在她面前揭江虞老底,是想让江虞出丑,还是让她和江虞互相猜忌、互相伤害?
就那么笃定她在乎吗?
程苏然越想越觉得古怪,但也想不出什么头绪。
她又重新瘫倒在床。
把玩着手里的小兔子,摸了摸两只红纽扣缝制的眼睛,摸着摸着,想起江虞眼含泪光的狼狈模样,心钝钝地疼了起来。
会不会真的有难言之隐呢?
明明最憋屈的人是自己,她却还是为江虞感到心疼,不争气,没出息,无可救药,没用的家伙……程苏然在心里一遍遍骂自己。
滚热的泪从眼角淌下来,流进了耳朵里。
江虞是她的毒。
她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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