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相呼应,沿着华山、黄河一带的表里山河构筑起了一条防线。 汉军在东线的总兵力共计八千人,还不包括后方的坞堡增援兵马,在潼关局势吃紧的情况下,赵广还可以依托渭水的水路交通优势,将长安一带的驻防兵力投放到潼关。 关中东部渐趋稳定。 —— 在苏愉游说文鸯之时,赵广正在北地郡一带忙着应对来自北方诸胡的侵袭。 这些年,匈奴人纵横驰奔的草原被来自东方的鲜卑部落占领,南北匈奴分裂之后,拓跋部落的首领拓跋力微雄才伟略,对外交好魏国,对内统一草原诸部,实力迅速增长。 北地郡、安定郡的匈奴铁弗、丁零等部落受到拓跋鲜卑的南侵,放牧范围不断缩小,只能继续向南方迁移。 这样的民族大迁移,曾经在欧亚大陆上发生过多次,最为有名的一次,就是匈奴西征事件,当时匈奴人被强盛的汉王朝击败,不得不往西方的欧州迁移,由此斯拉夫人、日耳曼人也被迫往西向罗马帝国境内迁移。 欧洲人引以为豪的罗马大帝国崩溃,黄祸之说就由此而来。 后世白种人对黄种人的歧视,其实从根子上来说,就是因为白种人的老祖宗有这么一段被欺负的历史,相比后来蒙古人的入侵,匈奴被汉王朝打的不得不西逃,而西逃的匈奴又改变了欧洲的文明过程,这样的结果无疑让他们不能忘怀。 所以,有些极端的西方人觉得,既然历史上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那就再创造一段历史,让黄种人也受受屈辱。 也许,这便是后世西方人偏激世界观的由来。 在东方的情况则与欧洲完全不同。 匈奴及诸胡这些年不断内附南侵,但匈奴这些胡虏遇到了三国时代最为杰出的枭雄:曹操曹孟德。 以曹大丞相的政治魄力和能力,对付这些胡虏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乌桓人不听话,直接打杀了事,南匈奴于夫罗还算识趣,那就分为五部,分而治之。 曹操的这一套又打又防的政策如果一直延续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匈奴等胡族渐渐被汉人同化,取汉姓、学汉字,说汉话,最后成为汉人中的一员,五胡乱华的悲剧或许可能避免。 但可惜的是,司马家篡魏之后,在如何治胡方面,只学了个皮毛,没有学到精髓。 —— 秋高马肥、冬日打草谷。 是北地郡、安定郡的诸胡一贯以来过冬的手段,要不从汉人那里抢掠粮秣财帛,每年的冬天胡虏都会冻死饿死很多人,至于牛羊就更不用说了。 这一次,北地郡的诸胡南侵主要是和一个人有关联,就是刘渊。 这位匈奴左部少帅在固原兵败之后,敏锐的察觉到直接向东撤退有危险,他率领着匈奴残部向北方的河套一带而去。 河套是匈奴铁弗部落放牧的地方,右贤王刘猛的属地,也就是刚刚在固原与赵广对战,结果自杀的那位“绝世猛将”。 刘猛一死,铁弗部落群龙无首,其子刘副仑与刘渊差不多大,正是血气方刚受不得激的年纪,听刘渊诉说刘猛死的极其悲壮,刘副仑立即发誓要为父复仇,尽起铁弗部落的男丁南下关中。 当然,刘副仑也不是完全没脑子,铁弗部落这次南下打草谷,南侵的线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刘副仑下的命令就是多路南侵,没有什么主力非主力,各个部落分路向关中汉人居住的地方进攻,粮秣、人丁、铁器、农具等等,只要对部落有用的东西,铁弗人什么都要。 关中处处烽火。 扶风、安定、冯翊多地告急,沿途的坞堡兵全员出动,沿着黄土高原的台地分兵布防,试图挡住匈奴人的入侵。 赵广在关中刚刚立足,正是收笼民心的时候,自然也容不得铁弗人打自己的脸。 在一番筹谋之后,赵广即率马承部骁骑营一部,沿着关中三郡与北地郡的边界线巡视,考虑到黄土高原腹地复杂无比的沟壑地形,赵广很是慎重,没有如以往打仗一样,猛打猛冲的追杀逃亡的匈奴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