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外围江面时,汉军已是准备齐整,刀枪、铠甲、粮秣补充完毕,杜预在得知就是在江阳耽误的功夫,让汉军先锋钻了空子后,脸上神情极其难看。 责怪张雄吗? 张雄也是一心一意为自己好。 可是,不是张雄的错,难道是别人的错。杜预忽然感到,永安这一仗只怕会有些波折。 竖日,杜预魏军主力陆续到达永安城外,沿江列阵,杜预没有留后手,直接将被俘的蜀国官员押在阵前,当先两个是樊建和董厥,后面还有一群的蜀国大大小小的官佐。 樊、董两人这两天苦头虽然没吃,但气色很是不好,刘谌和宗、霍两人的遗体他们已经见到,待看到满身被箭矢射中的刘谌,樊建一下子软倒于地。 “陛下战死,臣子苟活,这脸面何在?”樊建心如死灰,但让他去主动求死,比如说跳江自尽,他鼓起勇气尝试了几次,又无奈的放弃。 董厥的情形也和樊建一样。 永安城上,罗宪、陈同瞧见魏军军前的蜀国大大小小官员,脸上也不由得难看起来。 “杜元凯,他想干什么?这般行径,岂是君子行为?”罗宪怒气直冲脑门,对着城外的魏军破口骂了起来。 “左将军,杜预这是想要激怒我们,他的想法就是背水一战,诱使我军弃城出击。”陈同倒没有罗宪这般羞怒,跟着赵广见识多了,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杜预这一番震慑主要是想先声夺人。 罗宪冷哼一声,对陈同的提醒微点了下头:“放心,我罗令则什么阵仗没见过,这儿戏一样的行径,还骗不到我。” “各部将士,都给我瞪大了眼睛,看清楚了,不许出声,不许叫喊,听见没有。”罗宪挥着手,大声喝令道。 杜预想要激怒永安的守军,罗宪将计就计,就用魏军羞辱人的做法来反刺激汉军将士,这一番斗智斗勇,说起来烦琐,实际上也就是一瞬间的判断。 杜预见城上没有反应,心知这区区小把戏也骗不过罗宪,即对张雄道:“再令人将蜀国皇帝刘谌、宗预、霍弋等人的棺木抬上来,就放在岸边,让大嗓门的士卒叫阵,就说蜀国皇帝的遗体在此,特意送还,请罗宪将军前来领取。” 张雄点头应允,即安排麾下将士将已经收敛的刘谌等人棺木从舟艉上抬上岸来。 杜预来势汹汹,这一下立将罗宪、陈同将到死角。 而更让永安守卒心焦的是,樊建、董厥等被俘官员看到运送刘谌等人的棺木,一个个悲从中来,伏倒于地哀哀痛哭起来。 城上守卒目睹此景,终于再也忍不住悲痛,就连罗宪也是眸中含泪,按住剑柄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罗宪罗令则,你还是人吗?陛下在城外受苦,你却在城中躲避不战?”罗宪心中天人交战,杜预这一番攻心之计着实狠毒。 陈同也和罗宪一样悲痛,不过,他的表现稍稍好了一些,这是因为在固原时,赵广直接将匈奴人的头颅筑成了京观,其作风比杜预还要狠厉,陈同多多少少有了些免疫力。 “左将军,末将临出发前,君侯特意告知我,陛下之所以执意南撤,就是想要吸引魏军南追,从而给君侯收复蜀郡争取时间。” “现在,君侯的主力估计已经到达临江一带,我们在永安的任务是守住这座城,要是永安丢了,陛下必将死不瞑目。”陈同紧紧抓住罗宪的臂膀,一字一句的说道。 罗宪瞪着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同看了良久,最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放心吧,我罗宪要是莽撞的话,这永安早就被吴人破了。” “来人,在城中收罗素布,我们就在这城上,为陛下送行。”罗宪嘶声大喊道。 “为陛下送行!” “为陛下送行!” 永安城上,汉军将卒们哼起了高祖刘邦的大风歌,嘶哑的声音一声声传来,苍凉悲壮的让人不能自已,几乎每一个将卒的眼睛里,都擒着即将滚落的泪珠。 “为陛下,送行!”樊建跪在地上,脸庞紧紧的贴住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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