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鸯设伏于青石坳与洪涛山之间走马梁。
这里三叉路口的必经之地。往北有一条猎道,可以通往更北方的九原,向西是战国时赵国的云中旧道,通往云中郡的美稷城。
王弥要想从管涔山脱身,最好的办法就是沿桑干水向九原靠近,这一路有河谷流经,牧草供给不成问题,但缺点也很明显,北去的道路只有一条,汉军将领只要判断准确,提前设伏,就能一举将王弥堵死在桑干水一带。
相比而言,云中旧道虽然崎岖,又少有人走,但毕竟是当年名将李牧开拓云中九边时留下的要道,这一路只要过了走马梁,就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河套大草原。
天高地阔,任马驰奔。
王弥闭着眼睛,感受着来自西北方向的微热劲风,心潮起伏不已。
从各方传来的消息看,王弥现在已经声名雀起,成为北方刚刚崛起的少年英雄,尤其是在汉军如日中天的战绩面前,还能斩杀马承,足以证明王弥的实力。
“谁?”王弥猛一睁眼,厉声大喝道。
草原来的劲风,带着青涩的味道,但刚才,王弥则分别嗅到了烤肉的香味,动物只会生食,不会吃熟的,这说明走马梁一带有人在活动。
如果是猎户和小部落放牧到此,那情况还算好,要是汉军设伏于此,则是一场恶战将临。
——
“杀!”。
文鸯脸色铁青的长身而起,右手轻轻一手,三棱牛角鞭即已握在手中。
他着实没有想到,王弥的嗅觉这么灵敏,二天前刚到走马梁时,引火烤了一头野山羊留下的气味,还会被王弥发现。
听到文鸯的叫喝,伏击的汉军将卒一个个从隐藏的地点冲了出来,柳初眼睛里遍是血丝,这两天时间,他几乎就没有睡过,就为了堵住王弥的这一刻。
“缠住胡虏,不要放跑一个。”文鸯疾步上前,一鞭打向当头胡骑的马头。
“蓬!”铁鞭与马首相撞,坚硬的马头骨在文鸯的巨力打击下,立时碎成一块块撕裂的碎骨,战马猛然遭此重创,在希咧咧一声惨嘶之后,四蹄一软扑倒于地。
汉军伏兵三千余人见文鸯神勇,士气也一下高涨起来,他们在此吃苦受累,被蚊虫叮咬,为的就是拿下王弥这一支胡骑,为马承报仇,立复仇大功。
走马梁山道上,汉胡两军混战,与一人二马、三马的胡骑相比,文鸯、柳初这边的汉卒以步敌骑,由于担心马嘶暴露,只将战马留在了管涔山脚下。
不过,没马并不代表就不能战。
文鸯在打翻了当头的胡虏裨小将后,即寻了一个机会,翻身跃上旁边空跑的战马背上。
须卜氏的战马被袭之后,不停的长声嘶鸣,试图将背上陌生的人给掀翻下来,但在文鸯的巨大力量挟持下,这胯下战马来回试探着小跑了回,也就认命般的垂下了马头。
就在文鸯慑服胡马之时,王弥已经冲到了伏击圈的边缘,心知这一回不拼命不行了的他,将冷晖枪使将开来,连续的挑翻汉卒四、五人。
柳初远远瞧见王弥的兵器正是马承家传冷晖枪,心中的激怒到了顶点,这王贼如此嚣张,当真是欺大汉无人乎?
柳初从背上取出硬弓,搭上箭杆,瞄准王弥起伏的身影。
“嗖!”箭矢射出,在劲风作用下箭翎微微有些发颤,箭头更是发出嘶裂的鸣音。
王弥耳力甚佳,在激战中听到身后疾风,急将冷晖枪遮在后背,好巧不巧柳初这一箭正钉在枪杆之上。
“锵!”金铁交鸣声响,王弥的声音猛的一震,幸运躲过一劫的王弥将身体紧紧的趴在了马背上,试图缩小被箭矢笼罩的范围。
柳初一箭无功,只能无奈的摇头,要是换了之前身体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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