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纯指着山下望向曹真。
“叔父,我明白了!”
曹真恍然欣喜道:“只要我军驻在此处,荆州军便不敢行军,即使不用交战,也能起到拖延敌军之效。”
“不错,只要我们在其视线之内,荆州军便只能扎营防守,就算他们有那可开山裂石的奇物,也砸不到我等头上来。”
曹纯欣慰而笑,接着道:“另外,成德前往寿春足足比下邳近上六倍有余,我军星夜兼程而来,士卒、战马皆需修整,即便接敌,也不是现在,为将者,当因地制宜,不可生搬硬套兵法所云。”
“侄儿谢叔父教导。”
曹真恭敬行礼,退回一旁。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荆州军阵连着响起几声号响,顿时吸引了曹军众人的目光。
曹纯与曹真齐齐回头而望。
只见荆州军阵中,奔出数百匹战马来,后军缓缓而动,似是又要行军。
“叔父!荆州军这是要作何?”
曹真急忙扭头。
“壮士断腕!荆州军欲以几百死士拖延我军脚步,让大军继续前行。”
曹纯面色一凛,凝重下令:“全军戒备,准备接敌!”
传令兵匆忙而去。
“叔父,荆州骑军只有数百人,我们可有五千大军,他们又能阻挡我等多久,某到要看看,他们有几个百人队骑卒。”
曹真仰起头,扭了扭脖颈,眼中不屑之色闪过,跃跃欲试。
“子丹!古人言:猛虎搏兔,亦需全力,何况数百死士乎?尚未接战便轻视敌军,乃兵家大忌。”
曹纯厉声告诫。
“是,侄儿知错,万不敢再犯。”
曹真颔首认错,躬身道:“将军,末将请求迎战,为将军全歼来犯之敌。”
曹纯闻言一愣,有些迟疑。
宛城一役。
猛将典韦身死,两个侄子战死,兄长黯然神伤了很久。
现在曹真又请战,对面还是荆州死士……
若万一再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怎么和兄长交代。
“将军!敌军已至,还请将军早做决断,我军数倍于敌,末将定然会小心行事。”
曹真好似看出了曹纯心中所想,再次出言催促。
“也好,曹真,命你率骑兵四千,全歼来犯之敌,务必小心!”
曹纯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荆州骑军,不再犹豫,肃然下令。
荆州死士目测不过四百余人,他以四千骑迎之,十倍于敌,不可谓不重。
接敌之处距离荆州军阵至少六百步,抛石车绝对无法将任何物品抛出如此之远,没有后顾之忧。
只要曹真稍微小心些,绝无危险可言。
“喏!”
曹真面带喜色奔下山岗。
四千骑紧随其后,呼啸而去。
五百步……
三百步……
两百步……
两军越来越近。
“雁型阵,包围他们!”
曹真沉声下令。
十则围之,不仅可以攻城,野战也同样试用。
曹军骑兵立刻分为两股,向荆州军包围而去。
荆州骑卒为首之人看着包围而至的敌军,眸中一喜,带着几分决然吼道:“点火!”
说罢,从马腹取出一物,放在嘴边吹了吹,艰难伸手向马鞍后。
四百余荆州军纷纷扭头。
劲风吹拂下,一阵轻烟飘向天际。
山岗上。
曹纯看着那一阵飘起湛蓝轻烟,心中忽然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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