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带着些许不安和疑惑回道,不知这位大都督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李严李正方,本督记下了,还请李县令回县城内定两方上好棺木,待张机到来时一起送来。”
刘琦回了一礼。
现在他可以确定,这位李县令就是蜀汉那位托孤大臣李严了。
这人早期履历,先在郡府中为官,然后就被老爹向救火队长一样调到各地做县令,却未做过大官,不知是看透了此人秉性还是为何。
李严此人能力是有,但性狭志狂,尤其私心过重,大到可拿国事要挟于人的那种。
投降刘备后,有和他人制定《蜀科》之功,也有率军平高定叛乱之勇。
可劝诸葛亮‘宜受九锡,进阶称王’的是他;诸葛亮北伐,明明是他粮草未送至,倒打一耙诬陷诸葛亮被贬为平民的也是他。
现在他还在南阳,自己该考虑考虑如何用好此人了……
“唯,下官这就去。”
李严快步转身,领着几名衙役奔向县城。
旁边的徐庶却是眼角微动。
他可是记得这位主公当初也是这么问魏延的,看起来更像是在确认身份。
可对这位他颇为看好的李县令,却无那种热忱。
“郎君,这位李县令……”
“元直,李正方此人我另有他用,你不必为他多言。”
刘琦止住了徐庶想说之话,扭头下了命令:“传令,让将士们下马扎营,不得松懈!”
“下马扎营!”
黄忠一声大喊。
荆州骑卒纷纷下马,满面疲色牵着马匹进入村内安顿下来。
……
第二日。
李严带着两具棺木赶了回来,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风尘仆仆、年约五十上下的长者。
刘琦赶忙领着众人相迎。
长者却是冲众人匆匆一礼,急道:“在下便是张机,大都督,患病者在何处,可否现在带在下去看看。”
“有劳张先生了,还请先生系上白巾遮住口鼻。”
刘琦拱手行礼,自有人取出一方白巾递给老者。
张仲景看着在场皆蒙口鼻的众人,只是疑惑一瞬便伸手接下,学着众人模样扎紧之后进入村内。
看着干净整洁的村子,早已隔离开来的病患营地,更是有单独的便溺之地,他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
“大都督军中有能人啊,若世人在疫病初发之时,都能做到此般,天下又岂会有大疫!”
张机半是赞叹半是感慨道了一句,扭头望望四周:“大都督,不知军中医匠何在,可否告知在下,这以布巾扎住口鼻,于防治疫病有何益?”
“张先生,军中医匠尚在煎药不在此处,不过这布巾扎住口鼻防疫之理,琦就可以为先生解答,先生请随我来。”
刘琦走进旁边一座难以修葺茅屋,看着透过屋顶,照耀在地上斑驳的阳光,望向张仲景:“还请先生仔细看看这注日光。”
“哦?”
张机凑上前去,跟随进屋的几人也凑了上去。
日光这东西见的多了,可如此这般细致观察,还真未有人在意过。
五六双眼睛盯着一道光柱,有人疑声问起:“这是……沙尘?”
“这与疫病有何干系……”
有人伸出手抓了一下,什么都没抓到,只见光柱内纷纷扰扰。
张仲景凝神望了半晌,惊喜回头望着刘琦大声道:“大都督,是何人发现此中之理,此人当为神医!”
“嗯……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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