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灰黑色的小猪仔在曹悍怀里挣扎,嘶声竭力的惨叫着。
小猪仔浑身长满细硬的黑鬃毛,两只耳朵呈倒三角型向前耷拉,猪鼻子两侧长有两颗短小獠牙。
这只小公猪刚刚足月,就被鲁铁拉来割了一刀,从此变成了一只没有性别概念的猪。
小猪仔黑黢黢的眼睛泪汪汪,拼命蹭动瘦小的身子。
曹悍罪恶的大手捏遍小猪仔全身,确认这小家伙健康状况不错,才满意的放开它。
小猪仔一瘸一拐地回到圈栏里,努力挤开它的兄弟姐妹,争取再从它的母亲—那头鲁铁刀下第一批试验品,一头膘壮的老母猪身上再喝几口奶。
再过几天,这栏小猪仔就要断奶,正式进入催肥饲养阶段。
经过大半年的摸索,鲁铁已经总结出一套较为成熟的猪种阉割技术,经他的手动刀,猪种死亡率已经无限接近于零。
曹悍这几个月跑遍房州,收来五六百头猪,养猪场一扩再扩,曹悍干脆把猪场整体搬迁到陶庄,用他买下的土地,建起一个占地五十余亩的猪场,剩下的二三百亩,全部用来种植薯蓣和麻子。
薯蓣就是山药,这玩意几乎是曹悍在房州见过的唯一一种根茎类作物,大多属于野生,而且没人吃,偶尔有养猪的人家挖来捣碎掺进麸糠里喂猪。
这年头麸糠喂猪都属于高端养殖,穷人家这些可都是拿来给人吃的。
麻子喂猪则是鲁铁琢磨出来的,经过俩月曹悍发现,的确有催肥的效果。
另外曹悍经过大半年的养猪实践,终于发现一个事实,黑种猪才是华夏大地的原产品种,白毛猪这年头几乎不存在。
黑种猪的驯化程度不高,生长周期慢,整体体重偏低,不如白毛猪长得快膘又肥。
不过经过大半年的改良喂养,阉割过后的猪种的确长的快,也肥了不少,肉质也细腻油滑了许多。
这是从登仙阁飙升的猪肉菜式数据上得出的结论。
卤猪蹄已经变成了县城名菜,想吃还得提前交定金。
曹悍光膀子,系着宽大的围裙从圈栏里钻出,刚刚铲了一车的猪粪,身上的味有些熏人。
县令杨芦提着袍服下摆急匆匆跑了过来,身边跟着两个皂衣番役。
“曹少郎快跟我走!”杨芦二话不说抓住曹悍的胳膊。
可惜曹悍的胳膊上都是汗水,滑腻腻的,抓了个空。
曹悍满脸无奈:“这次,又是哪州哪县的官员要往黄枫谷里送东西?还是托我递名帖?书信?还是送美人?”
这几个月来,曹悍除了忙于养猪事业,就是忙着接待各处州县乃至神都来的信使、官员,都想挤破头在李显面前露露脸。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些投机倒把的家伙,曹悍客套一番,拉到登仙阁喝上一顿,也就把人送走了。
真正值得留心的人情交往,李显早就跟曹悍透露过,这些人的拜帖曹悍一一收下,每个月跑一趟九梁山,交给独孤讳之,请他转呈李显。
时间久了,来打扰的无关紧要之人越来越多,曹悍不胜其烦,干脆躲到陶庄安心养猪,只有真正重要的人物来时,曹悍才会亲自出面见一见。
还有就是,九梁山新任都尉独孤讳之,这家伙非常不待见曹悍,现在就连曹悍想进谷一趟也不容易,曹悍也懒得去看那贼厮摆脸色。
杨芦急得满脸汗珠滚动,一拍大腿:“哎呀!快跟我走,这次来的人你必须要见!不然掉脑袋啊!”
曹悍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舀一瓢清凉井水咕嘟嘟灌下,抹抹嘴巴:“说说看,又是哪路神仙?”
杨芦急吼吼:“赵刺史和马别驾!”
曹悍失笑摇头:“他们啊,没事,老朋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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