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着二郎腿的朱厚照,提及收集草原消息一脸轻松,仿佛像喝水一样简单。
“指路党两个鸡蛋,带路党一个搪瓷杯。再给天猪网一些时日,能完整绘制出草原堪舆图和各部落分布图。”
鸡蛋的营养容易被人体吸收,向来受到大爷大妈们的喜爱。尤其是在看病难、看病贵的大明。朱厚照对太医院的医疗水平疑问连连,更别提民间了。如果家中有人感到身体不适,要么多喝热水,要么煮个蛋补补营养。
草原的生活条件远比大明差。牧民们难得能在草滩边抓到沙鸡、野鸡,运气好能捡几个鸡蛋改善伙食。指个路就能拿两个鸡蛋的事,没人不愿意干。如果有意外,也是仗着自家部落人多想要抢劫的。
被赋予一路北上贸易寻找瓦剌人任务的囚牛商行商队,以“天猪网”的商号行事,全是曾经的西厂骨干。搞定了鞑靼王庭和上层贵族,只要不出动怯薛军,“天猪网”的护卫队能摆平一切拦路的草原狼。
牟斌听到“天猪网”,嘴角抽搐了一下。太子对天猪网情有独钟。卖到草原的货物包装上都有“天猪网”三个大字。吐槽天猪网的商号名,已经成了锦衣卫暗探在草原上与天猪网接头的暗号。
白昂的关注的内容总是和朱厚照的不一样。
“搪瓷杯是什么?”白昂问。
朱厚照惜墨如金:“用搪瓷技术制作的杯子。搪瓷是弘仁殿改良珐琅技术出现的失败品。”
“臣未在囚牛商行见过。”这是白昂最奇怪的地方。凡事能赚钱的东西,太子都要往囚牛商行放。白昂二月、三月领到的囚牛宝钞尽数花光。搪瓷杯到底是何物,为何太子不愿意在商行卖?
朱厚照义愤填膺:“囚牛商行只卖物美价廉的商品。失败品摆上商行的货架,是对囚牛商行金字招牌的亵渎!别把话题扯远,我们继续谈死囚赎罪。白尚书开个价!”
搪瓷杯摔不坏,哪有易碎的玻璃杯利润大。朱厚照是不会做拆自己台的事。
白昂气抖冷,他又不是人贩子!
“臣以为此事应该交由内阁商议。”
白昂把事情推给内阁。他是直隶常州府人士,与吏部尚书屠滽、工部尚书徐贯都是直隶人士。弘治帝对江南籍官员不满。六部尚书有三人为江南籍,以弘治帝的稳扎稳打的处事手段,定会在一两年之内陆续撤换人。徐贯有治水的功绩。屠滽年龄比他小,又会钻营。先下来的那个很可能是他。如果再开死刑赎买的口子,言官一弹劾,他怕离致仕不远了。
早就猜到结果的朱厚照,立刻让人把三位阁老和户部尚书周经请来刑部。
“年前辽东屡次出现朵颜三卫扰边,户部拨下十万两银子用以辽东镇御敌。后发现朵颜三卫扰边一事存疑,可十万两银子追不回来,户部的帐难平。”朱厚照直捣黄龙,点破了户部要求增加囚牛宝钞发俸禄的原因。
那十万两银子的去向很成问题。朱厚照若能拿的出十万两经营河套,也不用死一堆脑细胞了。属于他的家产缩水速度,比股市大跌市值蒸发的都快。朱厚照幽怨地瞅了眼牟斌。暴力机器不再暴力,要你何用啊!
牟斌被朱厚照看得头皮发麻。他只是锦衣卫指挥使,边军的军饷真不在他监控的职责范围之内。
自从弘治帝要求户部每月用阿拉伯数字列出收支表后,周经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尤其在他再次把宫中索要盐引的数量打对折后,司礼监逐行逐句检查户部的账目表格。户部说不清楚十万两银子的去向,休得动用太仓银一分一厘。
辽东的事又何止十万两那么简单。就像“朵颜三卫扰边”的背后,如果没有守军、监军、地方官三方合谋,如何把消息捂得死死的。再有,朵颜三卫的人想在京师告状都找不到听他们说话的衙门。京官中也有袒护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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