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规划,再到今后的生存方式,从事职业……等等等等,许许多多个不用执行任务的夜晚,他们兄弟两个凑在一起,压抑着兴奋和恐惧作者计划。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才豁出一切去跟族长说明了。
他们不能偷偷逃跑。
偷偷逃跑就变成了叛忍。
不仅没用脱离忍者的身份,反而还要加上来自家族的追杀,甚至可能要不得不杀掉曾经的族人才能活下去。
那就没有意义了。
然后不出意外的,他们族长痛揍了一顿,如果不是因为血源近,他们两个又确实有不错的天赋。当场被打死都可能。
但他们并没有气馁,而是抓住一切机会,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最终在完成了许多九死一生的任务,得到了机会。
“我管不了你们了。”族长皱着眉转过头去,“外面只会比族内更糟糕,如果这样你们不后悔的话,那就去吧——只是不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能在回来了。好好考虑一下吧。”
那并非是什么值得怀念,值得拿出来当谈资的事情,奈良胜一已经不太想回忆。
只是记得当时的自己,满心的期待。因为太过期待,甚至没能注意到族长话语中的含义。
终于可以摆脱那些理所当然了。他心里只剩下了这个想法。
但事实却总没有想象中美好。
就算是拼了命的脱离了忍者的生活,那些理所当然仍然存在于这世界的每一处。
粮食不够,发动战争是理所当然。
稍弱些的势力有了宝物不愿献出,被攻打也是理所当然。
有力量的人欺凌弱者是理所当然。
弱小之人只能在缝隙间自生自灭也是理所当然。
就算不是忍者了,他们的人生也没有离开战斗与杀戮。
奇怪的,原来是自己啊。
奈良胜一终于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
又过了很久,等到他已经不再去思考这些事情之后。
他遇到了一位比自己奇怪的多的姬君。
一位会因为自己提供了服务而道谢的奇怪姬君。
一位会说‘救人并不需要理由’的奇怪姬君。
她太奇怪了。
奇怪到不像是这个世界上应该出现的样子。奇怪到他一度有这个世界可能会容不下她的感觉。
因为许许多多在这个世界上理所当然的事,在她这里却全都不一样了。
她收容弱小的流民不是因为女性的一时心软,也不是为了有更多可以带出去打仗的战力。无论是能力立刻派上用场的青壮年,还是只能张嘴吃粮干不了什么活的老人和幼童。她都一视同仁的收容进了自己的国家。
她身边有非常强大的忍者,当世最强大的战斗力,强大到就算想要攻陷一两个国家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但她从没有对他们下达过攻陷的命令。
她甚至并不在意贵族们追捧的风花雪月的风雅,反而会待在村子里拿着稻谷跟人说起收成的事情。
这真奇怪不是么?
虽然种地是许许多多人想要活下去的根本,但对贵族们来说却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哪怕他们也要吃种地种出来的粮食。
许多他们觉得匪夷所思之事,在姬君那里反而成了理所当然。新的‘理所当然’出现了。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其实他一直以来在意的,厌恶的,想要回避的。
并非是‘理所当然’本身。
而是那些被视作理所当然的事情中的错误和黑暗。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
原来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忍者,都是有向这些东西说‘不’的权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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