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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香醇馥郁的一个字,似是美酒浸染而成,听上去,慵懒的紧。
面前,朱红色雕漆大门,一左一右各立着一座石狮,正上方的黑色匾额,上书忠烈公府。
早有人掀了纱帘,楚烠下了轿,妖美狭长的凤眸一抬,斜斜睨了一眼正一屁墩儿坐在地上歇着的水夭夭。
咯噔一下,水夭夭被那眸光看的一个激灵,小腿儿一抖,利索地站了起来。
藏青色服饰的人一字排开,刚好十六人,手放在腰间长刀处,目不斜视,皆是一脸冷色。
楚烠收了目光,撩了撩淡紫锦袍的衣摆,背着手,直接向着台阶之上的府门走去。
守门的小厮,直接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直接低着头战战兢兢开口,“恭,恭迎督上——”
楚烠脚步未停,旁若无人一般,极为悠闲地走了进去。
水夭夭一撇嘴,看着那道细雅妖丽、风情无双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
忠烈公府正厅,楚烠支着脸懒散地靠坐在狐皮软椅上,长腿搁在一个美人跪成的人凳上,极为随意却是不见丝毫粗鲁,反而让人觉得,妖娆天成。
下首,一身锦绣云纹朝服的忠烈公都慎安,四十岁不到的模样,正作揖端端正正地行着礼。
“督上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擦了把额间的虚汗,都慎安清了清喉,好歹是说完了一句客套的话。
“都公客气了——”楚烠单膝屈起,斜倚在座上的姿态,优雅高贵,慵懒雍容,仿佛与生俱来。
凤眸微勾,晕染的描影更是增添了一分暗色,楚烠接着开口,“本督今儿,可是为都公带了件喜事来——”
都慎安心间一跳,听着那喜事二字,倒只觉得犹如洪水猛兽。
“敢,敢问督上大人,这喜事是?——”稳了稳心神,额间一滴冷汗落下,都慎安轻颤着身子开口。
看了门口的水夭夭一眼,眼眸里似有美酒熏出来的氤氲一般,带着看不清楚深浅的神色,楚烠轻启唇瓣,“过来——”
水夭夭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静静地站在楚烠的旁侧。
刚刚站稳,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扣了过来,水夭夭踉跄了一下,一个不防直接朝着楚烠滚去,紧接着就被扣在了怀里。
试着挣扎了一下,完全动不了分毫,水夭夭索性放弃,就这么保持着依偎的姿势。
“本督新得了只猫儿——”楚烠幽幽开口,垂下眼眸,长如黑翎似的睫羽落下阴影,“放在这忠烈公府养着,本督觉得甚好——”
很好,水夭夭阴测测的磨了磨牙,真当她是只宠物了,还养着,养肥了是不是还得宰了她?
觑着楚烠的脸色,下首的都慎安小心翼翼地开口,“恕下官愚钝,不知督上大人您的意思是——”
楚烠抬眸,似笑非笑的诡谲眼神,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息就飘了过来,“本督的意思是,给都公送个女儿——”
送个女儿?
笑话,他堂堂忠烈公,随意塞个人便都能成他府上的女儿?
都慎安下意识便要拒绝,见着楚烠的眼神,双腿顿时一软,跪在了地上,堆着满脸的笑哆哆嗦嗦,“是是,下官多谢督上大人——”
“放肆!——”水夭夭脖子一梗,那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湛蓝色的水眸也带了一分与生俱来的高贵感,她堂堂一代水神,父上大人乃是水国之皇,这身份,可不是谁都能代替的。
这一声轻喝,吓得都慎安更是抖了抖身子,直觉上以为,这话是对着他说的。
楚烠颔首,眼眸里隐约掠过阴沉可怖的光芒,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风轻云淡地放在了水夭夭的脖颈间,“怎么,你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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