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阴霾靡丽的九幽妖魔:“本督的话,就是证据。”
渺然而轻远的声音,轻飘飘若飞花飘絮一般,却能准确地传入人的心里。
都慎安煞白着脸色,又惊又怒,更多的,还是从心底不可控制涌上来的惧意。
是了,九千岁想要弄死谁,全凭一句话,至于理由,可能只是心情不好看不顺眼罢了。
楚烠微微侧头,对着身边的青翼卫,略带些善心的说道:“好歹也是一代忠良,让他死的好看些。”
为首的十三衣之一青羯上前一步,极为谦虚地问道:“督上,怎样才算死的好看些?”
“这也用得着问本督?”楚烠眼尾上挑,晕染的胭脂惑人至深,“跟了本督这么些年,看来是白跟了。”
青羯默然,额间滑下一滴虚汗,对于九千岁督上大人诡异多变的审美观,别说他了,整个东厂的人都拿不准这位爷的性子啊。
楚烠颔首,伸出白皙好看的手指,慢悠悠地顺着水夭夭微微有些凌乱的青丝,施施然地开口:“东厂门外那面鼓,也是该换了。”
水夭夭不太懂这句话,不过其他人,可都是知道的——东厂大门处,立着一面人皮做成的大鼓,每逢楚烠到了东厂,就会有人敲响那面大鼓,是楚烠当初来了兴致让人给做的,说是声音听起来觉得顺耳。
青羯会过意来,双手抱拳半跪着,恭敬地回道:“督上的意思,青羯明白了。”
随即起身,青羯面无表情,迈着步子朝正瘫在地上的都慎安走去。
楚烠手下的人,跟了多年皆是忠心不二之人,尤其是这青翼十三衣,也是个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主,用刑手段学了楚烠的真传,凡是在其手下经过的人,一口气去了也就好了,最怕吊着你口气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都慎安喘着粗气,吞了口口水,大颗大颗的冷汗浸湿了后背。
“楚烠你个狗阉贼,敢这么对待本公——”
东厂那面鼓,人皮所制,用刑手段极其残忍——将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行刑者在那头顶划出个十字,方便将头皮拉开,然后将丹砂给灌进去。丹砂的比重很重,会顺着向下将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最后便能得到一张完整的人皮。
当然还有一种省事些的方法,就是由脊椎下刀,一刀将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极有手法地用刀慢慢分开肌肉跟皮肤,像蝴蝶展翅一样地撕开来。
不管用哪种方法,只是一听,便能让人毛骨悚然。
楚烠一向心狠手辣,诡谲不定,只是都慎安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他。
抬起眸来,睨了一眼都慎安那张布满了怒意以及更多的是惊惧的脸庞,楚烠眸光迷离,让人看不出深浅:“都公可是说对了,本督就是一条狗,可是你,却是要死在一条狗的手里了。”
水夭夭顿了顿,仰头看着楚烠,只见着眼底那一丝幽幽的绮丽焰色。
这世上,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狗也罢,人也好,能在荆棘之上活着,活的光鲜亮丽,活的肆意妄为,活的无所不能,这,才是强者。
“督,督上大人饶命啊—”见着越来越近的青羯,都慎安再也绷不住心底的惧意,捧着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求饶。
楚烠支着脸颊,一只手,似与他无关一般地掏了掏耳朵。
青羯立马会意,知道九千岁这是嫌人扰了他的耳,登时上前一步,“咔擦”一声卸掉了都慎安的下巴,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闷哼声。
这地上,都是白玉石地板,也没有能将都慎安埋进去的泥土,青羯挥了挥手,跟着的两人上前,一左一右紧紧架着都慎安。
看着青羯逐渐逼近的刀锋,挣脱不得,也说不出来话,对死亡的恐惧,直接让都慎安的面容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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