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正袅袅散着丝丝热气,靠窗边的高架架上,青花官窑瓶里正插着时季花卉,整洁的嵌玉木床,靠里些有个长案,上设着熏香小炉,虽然比不得九千岁府里的摆设,但也看的出是费了些心思的。
楚烠沐浴完毕,仅着一袭月牙白的单衣,束发的玉冠已经取下,如墨般的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
斜斜倚在阔榻上,幽深华丽的一抹笑容扬起,楚烠抬起眸来,淡淡开口:“本督的猫儿,可做好大哭一场的准备了?”
正看着自己的脚尖的水夭夭抖了抖,抬起小脑袋,满是正色地开口:“督上,这哭,也是需要时间地点情感酝酿的。”
伸手抚起前方垂落的一缕墨发,墨染的发丝与纤白的手指映衬着,莫名就透出妖邪来,楚烠吹了吹自己的墨发,白皙纤长的手也适时放下,无论动作还是表情,皆是妖华之至:“所以,意思是现在哭不出来?”
水夭夭揪了揪自己的一角,瘪着嘴,带着一脸的可怜巴巴:“督上,夭夭这会儿,是真的哭不出来啊—”
这哭,也要有个由头啊,平白无故的,她又不是天生的戏子会演,咋能哭的出来?
楚烠支着手,睨了一眼水夭夭,一扬声,对着门外唤道:“青羯—”
“督上,有何吩咐?”青羯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冷酷如常的声线,只是依旧带着恭敬的意味。
幽深不见底的魅眸里闪过一丝亮光,楚烠低着眉眼幽幽开口:“去寻瓶辣椒油来。”
青羯微微怔愣,不过转瞬间就直直应道:“是,督上。”
楚烠的命令,不管是何,只需执行便可。
辣椒油?!
尼玛,这也贼狠了吧。
水夭夭清眸一凝,屁颠儿屁颠儿地就到了楚烠的跟前,满脸认真:“督上,您老有所不知,只有真哭才能下雨,若是催出来的泪水,可是不管用的。”
这要是真抹瓶辣椒油进眼,估计,她这眼,就要毁在楚烠这只狗的手里了嘤嘤嘤。
楚烠勾唇一笑,绝艶的五官尽是妖冶,轻轻颔了颔首:“是这样啊。”
也是真怕楚烠真的给她抹瓶辣椒油,水夭夭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就是这样。”
本来就是,她可没有说谎。
楚烠微微侧过身去,祸国妖娆的面容终于挪开了些,绯红的唇瓣抿了抿:“那,且好好酝酿着吧。”
水夭夭这才暗松了口气,见着楚烠似是有了些睡意,纤长华美的睫羽轻轻阖上,轻手轻脚地往后退了些:“督上,您老好好休息,夭夭这就回去好好酝酿了。”
楚烠也没开口,慵懒悠闲地懒散躺着,似是默许了水夭夭的话。
然而,当水夭夭心里一喜,转过身去就准备开溜的时候,后背似有吸力传来,不过晃了个神儿的功夫,已经躺在了楚烠的身侧。
“本督的猫儿,往后就学着替本督暖被窝。”有些沁凉之意传来,楚烠转过身子来,睫羽依旧闭着。
枕着楚烠的手臂,腰间还搭着楚烠的另一只手,水夭夭终于一个没忍住,低吼出声:“本尊一个水神,居然要给你暖被窝?!”
尼玛,都是有自尊的好不好,这么伤自尊,没得谈。
楚烠呼吸清浅,嗅着水夭夭的发丝,凉凉地开口:“跟在本督身边,只有挨着本督近些,一个神力失效的水神,才不会睡梦中就被人给暗杀了。”
水夭夭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往楚烠那边挪了挪身子,想着依照楚烠这般肆意妄为心狠手辣恶贯满盈,想要他命的人,估计能在帝都排成好几圈,她可不想,被牵连直接一命呜呼。
嗯,楚烠这么厉害,挨着他睡觉,应该不用担心这种事儿。
“感谢督上—”水夭夭个贪生怕死的二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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