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烠微微颔首,喉间溢出一个慵懒的字,慢条斯理地抓起了一捧瓜子儿来。
就这样?所以,您老是打算先嗑把瓜子儿再来?行行行,您老随意,水夭夭看着自己的脚尖,内心默默吐槽了一把。
倏地一条锦带递了过来,水夭夭抬起头来,愣了愣,从内侍的手里接了过来。
“蒙上眼,本督会出手,若是躲不过,便自己受着。”楚烠支着下巴,摆弄着手里抓着的瓜子儿,面容上,一派妖娆明灿的光辉潋滟。
“好,夭夭知道了。”水夭夭一挑眉,认真而又宁静,抬起手,用锦带蒙着眼睛,还在后脑勺打了个死结。
反正也看不到什么,水夭夭干脆闭上眼睛,静静站在原地。
眼前猛然的黑暗,让她觉得有些不安,不过倒也能让她更加注意着周边的动静来。
目光看向水夭夭,楚烠执起一颗瓜子儿,斜斜倚着身子,倏地一弹,瓜子儿猛然脱手而出,直直对着水夭夭疾射而去。
“啪—”那瓜子儿速度极快,正打在水夭夭的小腿处,登时就疼的她倒吸了口冷气,整个人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好在之前已经做了些心理准备,不至于丢脸地痛呼出声。
然而,还不待水夭夭喘口气缓缓,一颗接一颗的瓜子儿,利落地射了过来。
手臂,肩膀,大腿,膝盖,无一不中招。
见着水夭夭连中几下,却没有一句话,楚烠脸上的笑容深了些,仿佛层层叠叠开放的芍药一般,越发的华丽明媚。
水夭夭闭着眼睛,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用耳力辩听着各方传来的动静,好让自己能躲过去飞来的瓜子儿。
只是,效果甚微,一个上午,水夭夭连一颗瓜子儿,都没能躲过。
“今日,便到此了。”楚烠一碟瓜子儿丢完,直起身子来,交叠修长的双腿也施施然收了回来。
“呼—”水夭夭一把扯下蒙在眼睛上的锦带,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裙都被汗给濡湿了不少。
“明日,本督会将瓜子儿换了。”楚烠立起身子来,目光微沉,睨了一眼地上的水夭夭,又捋了捋身上的衣袍,淡淡开口。
换了?可别换成刀子吧,水夭夭一脸惊吓加挫败。
抬起步子,向着水夭夭走了过去,俯下身去,抬起水夭夭的手,掀起她的袖子来。
虽然还没显现出来,不过那一截皓腕上,已经有几处肌肤已经发紫。楚烠一伸指尖,按在那上面,水夭夭顿时目光一滞,好看的眉眼也蹙到了一起。
“今日只是疼,若想往后不受伤流血,便得好好学着些。”楚烠抬起头来,漆黑如最深沉无星无月的夜幕一般,直直望着水夭夭,冷如寒冰,漠如北风的声音。
“夭夭,知道了。”水夭夭轻叹一声,随即目光平静温和地看着楚烠,点了点头。
楚烠收回目光,玄紫色的下衣摆一旋,留下道颀长邪魅的背影,径直离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从瓜子儿到佛珠,再到棋子,再到利器,楚烠教人武功的方法,完全是逼迫着发掘潜力,水夭夭除了脸上,身上全部都是淤青以及伤痕,而楚烠完全不存在放水的意识,手下的力道不仅没放轻,反而渐渐加重。
水夭夭咬着牙,不想就这般交待了自己的小命,虽然每日里都是伤痕累累,倒也算进步神速,大有一番长进。
这一日,楚烠不在,水夭夭不想干待在府里,一个人,大摇大摆地出了九千岁府。
耐着性子认认真真训练,也算是憋了她一段时间,这会子,逮到空了,便想出去溜达溜达。
夏日,阳光极好,明亮的有些耀眼,不过街道两旁的小商贩,多都有支着一架大大的油纸伞篷,投下来的阴影也是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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