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辉,男,29岁……”
“2012年以侦查学专业全科第一的成绩毕业于江南刑警学院……”
“2013年卧底加入黑金贩毒集团,2015年黑金老大在云南落网……”
“2016年卧底加入我们集团,深受总裁信任,2017年就开始单独掌管一条走私线路……”
“2018年花豹在广东落网,你接管了花豹负责的东南亚六条线……”
“上周五我们和日本、菲律宾的两条线被海警截断,所有船只货物全部失去联系……”
“本周二,我们到马来西亚的船也在中途信号中断……”
“邵警官,你好厉害啊……”
“如果这个世界上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才,那可就世界和平咯……”
“只可惜……连上帝都不想看到世界和平!”
砰——砰砰砰——
……
邵辉猛然从榻上坐起,下意识地伸手摸到枕头下面。
没有枪!
额头和厚实的脊背上满是冷汗,脑袋一阵乱糟糟的轰鸣,好像两股决堤的洪水,在干枯的河床上对冲一般。
他捂着脑袋,忽然一个温软的身体像八爪鱼一样缠到了他的身上,伴随着几声轻轻的呢喃,一团青丝从腰畔,身旁的那个女子已经在半睡半醒中将脑袋俯向他的腰下。
他像触了电一样向后一缩,推开女子,摘下床边衣架上的袄子和直身,胡乱在身上套了一气,正在腋下打第三遍结的时候,却被一双温柔细腻的手拦住了。
那女子横卧在榻,修长而柔美的双手拈住那两条布带,在他腋下蝴蝶穿花似的打了个结,然后从背后软软地抱住了。
他转头望去,只见那女子半坐着,身上的锦被已经滑落到一边,羊脂一般的肌肤就这么俏生生地暴露在昏暗的烛光下,一双大眼睛凝望着自己,就仿佛那秦淮水一般,温柔,而娇弱。
他一伸手,把那女子推回到被窝里,伸手替她掖了一下被角,转身从桌上抓起腰刀,便推开舱门出去了。
这是一艘停泊在秦淮河边的花船。
所谓“浆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说的就是秦淮河上的花船画舫、歌女红姑的烟花场景。
而“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蝉娟”,说的是秦淮两岸河房、凤楼的风光。
邵辉有些茫然,盘膝坐在船头,水面上漾着粼粼波光,夜空乌沉沉的,半点月色也无。
整个世界对他来说,都显得无比陌生和突兀。
他就着船头的灯光,俯身看向水中的倒影。
水中是个胡子拉碴的青年男人,五官还算周正,只是太过不修边幅了些,让人看着像是三十多望四十的年龄。
其实这位江宁县的年轻捕快,真正周岁才不过二十四。
坐了半晌,只觉脑中嗡嗡的吵闹声渐渐消失了,邵辉睁眼看看这个大明的世界,一切都变得亲切自然起来。
好像自己已经在此生活了几十年,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他伸手捞了一把秦淮水,抹平鬓角散乱的发丝,从衣兜里取出一张网巾,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向这世界说:在下梁叛,应天府江宁县捕快,请多指教!
……
从下午到前半夜,南京城刚刚过了一场大雨,秦淮河的水上涨了大半尺,岸边的步阶有一阶半都浸在水里,梁叛正犹豫着,要不要踩着水登岸回家。
他的家住在南城墙根下六角井,是个最边缘的“城里人”。
之所以想要回去,不是因为那船女不足温柔,也不是家里闺中等着美娇娘,实在是他没来由的生出一种浮萍无根、大厦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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