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叫我齐四。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梁兄请进来。”
梁叛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好像不认得这么一号姓齐的人物,对方却像是对自己很熟的样子。
不过既然对方邀请自己进去,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欣然跨进院门。
那齐四居然十分亲热地把住他的手臂,说了两句久仰的话,拉着他径直穿过正堂的罗汉殿,一路向内院走去。
梁叛跟着齐四走到内院,却见院子正当中的藤椅上,坐着一个肩宽腿长,身材比齐四还要高大的老僧。
那老僧面容瘦削,却有一部花白长须,脸上皱纹极重,方口大耳,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一对三角眼扫在人身上,精光四射。
这人的面相足可称得上“穷凶极恶”四个字,但是威风凛凛,自然流露出一股迫人的煞气。
那老僧身边站着好几个人,五个和尚,其中一人便是开门的那位头陀,五个和尚以外还有一人,梁叛居然认得,而且不久之前才在城中见过。
就是漕帮的冯二!
冯二站在老和尚身后,见梁叛的目光看过来,便拱了拱手,咧嘴一笑,并没有甚么异样的神情。
他不禁想起院门外的那匹马,想来便是冯二骑了来的,怪不得赶在了自己的前面。
梁叛稍稍放心,可他心中突然电光一闪,猛然转头看向身边的齐四,惊问:“你就是漕帮的齐老大?!”
齐四笑了笑,搬了张椅子过来,请他坐下,嘴上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梁叛总算明白过来,原来这所别院是漕帮的老巢之一。
自己居然稀里糊涂闯到了这里来!
不过同时他也定了心,这些人既然是漕帮中人,在这里当然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梁叛先以后辈之礼拜了老和尚,口中恭恭敬敬说了一声:“拜见仇老前辈。”
他自信不会猜错,眼前这位老和尚,一定就是南京漕帮的开创者,齐老大的师爷爷仇镇海。
不过传言此人二十年前在一次漕运中杀了押运太监,被刑部勾了斩决,从此便消失了快二十年,谁也想不到他竟会在这宝刹别院之中躲清静。
“哦,你晓得老夫?”那老和尚微微坐直了身体,眼光柔和下来,甚至有了几分笑意,“没想到二十年不在江湖上露面,还有人会记得我这个老头子。你请坐,老四,倒茶。”
老和尚和尚说话声音很洪亮,显得中气十足,看上去绝不像是快八十的老人。
“是。”齐四答应一声,亲自给梁叛倒茶,头陀和冯二想要上来帮忙,却被老和尚伸手止住了。
“不过呢,‘仇老前辈’这种称呼休要再提。”老和尚道,“眼下老夫有个喊了二十年的法号,叫乾照。”
“是,乾照大师。”梁叛叫了一声,端起齐四倒的茶,喝了一口便放下。
“嗯。我听小冯讲,今日你老弟救了我漕帮的命,是不是啊?”老和尚像是不经意谈及这件事,随口一般问道。
梁叛知道跟这种老江湖打交道,既不宜过分谦逊,更不好有半点骄狂,便轻松地笑笑:“一点点小事,谈甚么救命不救命。南京漕帮创立之初就比别家团结,基业稳得很,江湖上朋友又多,有甚么事即便我不来提这个醒,别的朋友也会提醒的。”
他这一是自谦,而是悄悄捧了老和尚一把,因为南京漕帮的创始人,正是眼前这位凶神恶煞的老僧。
乾照和尚果然笑了,表情又亲热一些,他对“南京漕帮创立之初就比别家团结”这句话十分欣赏,忍不住点着头向齐四道:“梁老弟说得不错,咱们漕帮讲的就是一个‘团结’。”
齐四连忙称是,同时向梁叛点头示意。
乾照和尚转过脸又对梁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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