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马贵跪坐在地砖上寒气直往上冲可他的后背却潮得出了一层汗。
他年轻时是西州城北部一带的马贼三当家。
两位哥哥在整个关西那都是数一数二的江湖人物。
马贵也没有别的念想跟在哥哥们, 领着手下在这儿行走江湖日子美着呢。
没想到林宣几次征西西凉加大了兵力防御。
整个关西大力驻军对西州城尤其重视。
虽说大周并未打下西州城但他们这些在这一带打劫的马贼, 完全过不下去了。
西州与底下镇子, 严防死守西凉铁骑的马蹄子下他们马贼不够看。
更要命的是一次出征迎面遇上了大周的军队两位哥哥死了兄弟散了。
再后来打仗少了但西州附近没有马贼能活的地方。
马贵只能转换身份做起生意。
不得不说做买卖他还真有些天分。
没几年生意有模有样回去给哥哥们上香也能供上好酒好菜, 一点不丢人。
他在坟前, 遇上了旧日兄弟。
那人投了西凉军, 引他见了一参将, 一来二去的, 马贵来到了大周京城。
西凉出银钱, 让他在大周站住脚跟。
他大力做生意走了不少关系最后成了米庄东家。
“我、我”马贵抹了一把额头上凉凉的汗水道“您都把我的米庄端了我能不亏吗?”
林繁挑眉。
而后马贵就看到林繁笑了。
笑意很淡没有任何暖意反而是冷漠里透着嘲弄。
“马东家还真把自己当一个米庄东家了?”林繁问。
马贵身子僵住了。
赤衣卫的人说得对他就是生意做大了、做成了大事业以至于他都忘了他本身是奸细头子他的伙计是以前落魄了的手下来投奔的。
奸细现在要做什么?
一个激灵马贵悟了。
当然是哪怕被抓了都要搅浑水!
他做生意在行当奸细也用了些心思的。
京城里官员之间的弯弯绕绕马贵记在心里。
“我这种人能在大周大展拳脚”马贵道“也得是有人帮持。米庄生意能做起来没有贵人帮忙”
“你说翁柯和华太监?”林繁打断了马贵的话“衙门问过了他们赚中人银子与你并不熟悉更不会与西凉奸细往来。二殿下身边的人与西凉细作混在一处你觉得我信吗?”
被林繁锐利的视线盯着马贵只能僵硬着脖子摇了摇头。
他与那两人的确只有一两次的银钱往来。
马贵把他们当作探路石借机打听消息并未有拉拢的念头。
一位国戚一位风头不小的皇子身边人敢拉他们投敌马贵自己就先跌个狗啃泥。
因而他根本没有证据去把忠勤伯府与二皇子拖下水。
说服不了自己又怎么能说服赤衣卫。
赤衣卫不信又怎么传到御书房让大周里头互相猜忌?
等等
马贵灵光一闪。
这一次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悟了。
咬二皇子没有证据不可行赤衣卫可不会无端端去拉扯二皇子。
可若咬其他人呢?
咬赤衣卫的眼中钉呢?
他没有证据赤衣卫忙着给他找证据!
马贵忙道:“我在大周几年从走南闯北开始直至今日从未出过岔子。我真不知道是我马贵运气不好被你们赤衣卫盯上了还是有人卖了我让你们来查米庄。”
见林繁似笑非笑看着他马贵继续往下说:“依我看别不是哪个道士吧?”
“此话怎讲?”林繁问。
马贵心中一定。
林繁的话里有话他真的猜中了。
赤衣卫不想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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