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符纸碗里注水后递给秦沣。
秦沣二话不说仰头喝了个干净。
符水顺着喉咙下去顷刻间他觉得自己连耳朵根都烫了起来。
对着镜子一照整张脸红得吓人。
甚至侯夫人来看他时都被吓了一跳。
“真没事?”她问。
秦沣摇了摇头:“除了烫没有别的感觉。”
胳膊还是胳膊腿也还是腿丹田里的气息绵长真动起手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除了烫一些。
永宁侯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装病嘛自然是要越像越好。
秦沣上了马车里头垫了稻草上头铺了层碎布。
遗诏在他的背上压在身上虽稻草碎布缓一缓却还是有些硌得慌。
他不自在地挪了挪。
季氏正要上车见他动作当即明白过来。
“硌吧?”季氏道“我也嫌它硌硌了我那么些天浑身都不舒服。”
可是刚才真取下来了不再由她收着了她依旧不舒服。
那感觉空落落的。
转过头去季氏冲秦治微微颔首。
她也不知道交代他什么。
真絮絮叨叨的是能说不少可那些话吧季氏知道她即便不说秦治都明白且都会做。
照顾阿鸳与阿渺听侯夫人的安排……
夫妻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鸾也上了车缩着身子坐在秦沣身边。
兄妹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倏地秦鸾笑出了声。
秦沣也忍不住笑了。
他不知道妹妹为什么发笑但是他自己是被这怪异的身份给逗笑了。
他自小习武受伤是家常便饭生病却很少。
秦鸾则反过来尤其是母亲去世后她体弱多病甚至高烧不退太医们束手无策。
秦沣还记得他曾偷偷去看望妹妹。
甩掉跟班躲过嬷嬷们千难万险十次里才能成功一次。
他就趴在妹妹的病床前一瞬不瞬看她。
最多不用一刻钟他就会被发现被提到祖母跟前罚站。
幼年记忆涌入脑海里让他越想越好笑。
一晃这么多年了这一次是他躺在这里一动不动阿鸾在边上看着他了。
虽然他的病是假的但他要演得真一些。
等他们都坐稳后车把式驱马前行。
车厢吱呀吱呀地响好像很快就要散架一般。
马车下了山行至官道上。
路边安家做生意的马队也短暂休整完毕一行人启程走在了这破马车的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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